病恹恹的团宠(7)
聚会自然是开不下去了,涂年趁林安去开车的时候给他发了条信息自己就走了。
因为人很多,场面闹哄哄的,又是联系医院又是这样那样的,涂年从背后走了甚至都没人发现。
涂年将黑色卫衣的帽子往脑袋上一盖,自己找了个偏僻的走廊,虽然这事做的有点任性,但是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静一静,脑中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差点没把他吞噬……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宽大的帽子将他一半的脸遮在黑暗中,另一半暴露在外被白炽灯照的雪白,侧脸的血已经干了,但伤口还没有结痂,只不过他现在不想理会。
因为刚才淋了一点雨,还受了伤,涂年已经能感受到身体的温度慢慢在变高,腿脚也越发的没力了。
他是上古神兽九尾狐,但是和他几个哥哥不同,他除了拥有一身上古血脉,和普通的人类好像没什么区别,更甚至他比人类的身体素质更差,到底还能活几年谁都说不清……
他慢慢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头埋的很低,宽大的帽子将所有的光都挡了,只留下一双在黑暗中依旧光亮的眸子。
突然视线所在之处多出了一双鞋。
涂年抬起头,顺着那人一丝不苟的西装裤往上看,他穿着件白衬衫,扣子仔细的扣到了最高的那一粒,手中拿着的黑伞称得骨节分明的手格外好看,伞还在往下淌着水。带着一身的水汽,身上却干干净净没有淋到一滴雨。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极寒之地中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澈寒凉,高不可攀。
涂年渍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嫌弃:“你怎么来了?来认爸爸吗?”
第五章
烛酒看见他脸上的伤口,声音像浸过雪一般,“伤口怎么来的”
涂年用手指碰了碰脸上的伤口,刚才还不觉得疼这会被他一说,侧脸和手背都传来一阵麻痒刺痛的感觉。
烛酒皱了皱眉,蹲在涂年的身前,大掌紧紧握住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腕不让他继续碰自己的伤口,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按着他的下巴,让他侧过头来将伤口暴露在灯光下,“妖?还是猎妖人?”
伤口不浅,明显有妖力的附着。
涂年挣脱了他的控制,一把将按在他下巴的手甩开,“不是猎妖人,私事。”他说着顿了顿,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到底干嘛来了?”
不会是因为热搜的事来找他算账了吧。
烛酒:“受人之托。”
“我哥哥?”
他点了点头。
涂年的父亲是天狐,母亲是九尾狐。他一共有四个哥哥,但是只有他一人遗传了他母亲的血脉,是九尾狐。九尾狐在历史上的评论虽然好坏掺半,但他的的确确是一只好狐狸,按人类的说法他是祥瑞,可以给周围的人和事物带来好运,如果这个好运用在商业官途方面能够造就多大的利益不言而喻。
九尾即为祥瑞,千万人趋之若鹜。自人类与妖界相通之后,虽然成立了有关部门但是巨大的利益驱使成就了无数的猎妖人,甚至在妖界有妖因为利益与人合作,无数的妖死在了他们手上。
涂年的身体又比较特殊,几乎没有什么妖力所以几个哥哥一般都会留一个来保护他,但这次情况特殊他们都有事必须得出国,所以可能就拜托了烛酒
他脑袋往墙上一靠,一双眼盯着烛酒说道:“你可以不用来的,知道我九尾狐身份的妖和人屈指可数,哪有那么多危险的。”
烛酒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手拂过他的衣服,刚才还泛着湿意的衣服立刻变得干爽,“你发烧了。”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以前涂年见到他的第一瞬间不是烛酒走就是他赶烛酒走,这次竟然能这么平心静气的坐在这和烛酒说话,就像是火星撞地球。
涂年撇了撇嘴,“这不是很正常吗哪天要事不发烧了才是真的凉了。”
涂年将身子坐直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眼前有点模糊,眼眶里像是蓄满了泪水一样,他眨了眨眼看向烛酒,冷白的灯光洒在烛酒的眉眼上,莫名有点惊艳的感觉。
他忙将头侧过去,别的不说烛酒这张脸长得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大家都说他长得好,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这种长相一点都不霸气,烛酒那种就不一样了,冷着一张脸都没人敢和他说话。
烛酒:“你的伤口需要处理,走吧。”
“我自己会回家,你走你的。”
烛酒皱了皱眉,脸上难得出现几分无奈:“你还是小孩子吗?”
涂年:“……滚!”
最后涂年还是妥协了,原因是不想让他哥哥们担心。
涂年用手撑着地,错过烛酒的身体往外看去,漫天的雨点还在不停的敲击着大地,他垂下眼眸,心里挣扎了片刻才对烛酒道:“去你家还是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