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被砍号后(17)
“陆姑......姜夫人,近来可有见一位与在下身量相仿、着一身青衣、剑上有着青色穗子的少年?”宿清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刚认识的夫人能提供一些线索。
“见是见过的,但,那位公子被街上的捕手带走了。”陆婉凝看着宿清脸上的希冀转变为惊慌,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加痛恨。“那公子进了街后不知怎的见人便杀,整条街的人都被他斩了,然后死而复苏。那公子,足足杀了有五遍。妾身没有办法阻拦,最后只能看着那位公子被带走。”
“公子,怎么会在不明情况下,随便对百姓们动手呢?”宿清不敢相信宿歌会这样做,宿家虽然不比那些家规繁多的家族,但“不可屠戮凡者”却是家规第一条。
宿清不信,谢逸致却是信了的。从惘南山上宿歌曾对她出手试探,便知宿歌对于幻阵的解法应是很了解的,但他却依旧选择了屠戮,想来是发现了什么破阵的线索。
“也许,有人故意为之呢!”谢逸致想起刚才幻化成槲生的男子,觉得宿歌杀人与此人也许有些牵扯。此人与街上的其他人不同,虽然外表与槲生一模一样,但在接过那朵花时指尖传过来的冰冷寒意却很是奇怪。她认出此人不是槲生便是因为此,槲生怕冷,总会用灵力将周身哄得暖暖的,绝不会如此。
“姜夫人,不知这捕手,您可认识?”
“认识。捕手只有三人,此三人是妾身娘家二房的三位庶出哥哥。他们与那妖物勾结,练了老祖的功法,却没有老祖的天赋,一旦动用灵力便犹如坠入寒冰窟中。他们时常混在街中捕捉落单的修仙者缓解自身症状,最近更是受了妖物指使,要屠杀进来的每一个人。”陆婉凝提起这三位庶出哥哥时咬牙切齿,也是极为痛恨这三人。
“屠杀是从何时开始的?”谢逸致隐约有了些眉目,却不是很清楚。宿歌被带走,装扮成槲生的男子的异于常人的冰凉的手指,陆婉凝非同寻常的红衣,城门口的人手......
“三日前。”
“这三日里,可还有其他人来?与以前比起来人数如何?是怎么被捕手杀掉的?”
“有四位道友进来过。比之以前少了许多,想来是各家也不愿自己的人无故折损吧。那几位道友被捕手们合力击毙,挫骨扬灰的死法。”
“槲生,那只手呢?”谢逸致猛然回头,催促槲生将那只手拿出来。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丹栖城最近应该不只有四人来过,有更多的人,被挡在了城门口的阵法外,被走尸扑杀。而那只手,才应是阵法中的节点,既可用来震慑外人,又可利用断肢来布下新的阵法。
“随手扔在街口了。怎么,那手有用?”槲生大有谢逸致说是就回头去寻的架势,已经站在了巷口。
“现在回去寻可未必能寻到。那手,是宿歌的。”
宿清的剑脱手,砸在地上,清脆一声。
“谢姑娘,这,可不能开玩笑!”宿清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掐住了,就连这么一句话都很难说出口。
“宿歌被捉走,然后就出现了屠杀的指令。进城人数减少,是因为城外布了阵法,城外所见的狼藉,应是走尸与人相斗所致。以离体怨气布的阵法时间越久越易破,断肢怨气布下的防御阵破了,可断肢本身布下的阵法,却还存在。”谢逸致看着宿清发抖的手,知道这个不大的少年一下子经历这么大的冲击,可能没有办法继续和他们一起去了。“姜夫人,麻烦您先在此处照料一下这位小友了。”
陆婉凝下意识看了槲生一眼,槲生冲她点头。
“好的。妖物修为不低,也请谢姑娘和公子小心。”
“走了。”槲生喊了一声,就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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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到那条街尾,街上的百姓似乎又换了一批。也许是因为临近正午,除却几个摊贩还在卖力吆喝,已经没有几个人在街上走动了。
“你现如今,可以驱使魂魄?”宿家的宿敛玉、如今的陆婉凝,再加上可以吸收血气,答案呼之欲出。
“尚可,达不到当年那家伙的程度。”
谢逸致揪住他的衣衫,很是郑重地说道。“等此间事了,你我好好谈谈,如今,我不问你。”
她又一次吹奏遣玉,红线向远处延伸。扯下一头拴在了腕上,两人追着红线一路向南走去。
路上遇到些许走尸,都被槲生斩于剑下。走尸灵活,瞳仁竟也有了些清明,依旧不能说话,喉咙仅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槲生似乎许久不用剑了,以前那些好看的招式不见了,剩下的全是简单的劈刺。他甚至连灵力也未用,仅是靠着单纯的蛮力在为她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