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立刻, 马上, 给我搬到后院去!”
后院?
白泷眨了眨眼。
“可是我之前一直不是住的前院吗?”
白泷之前也在惊云阁留宿了几次,可是那时候她一直都是住的前院的啊?
前院环境好, 门口还有花, 她超喜欢的!
听见她这话, 晏拂光转头一言难尽的看了她一眼。
终于在白泷还想祈求一下的时候,开口了:
“那是一个时辰之前的决定,但是刚刚, 为师忽然改变了主意。”
白泷:……改变主意?
这又是怎么了吗?
白泷是真的很疑惑。
她又是哪里做错了吗?
她回顾了下刚才的话, 可是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啊?
她不是还安慰师尊不要被年龄击败吗?
师尊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然而无论白泷怎么疑惑。
经过她的不断努力,吹了一通师尊的彩虹屁之后。
她的房间由一个香香的高级云榻, 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弟子房。还是连床榻都没有铺好的那种。
一个时辰后。
白泷被迫搬到她的新住处,不由叹了口气。
只觉得和更年期的人共处一室实在是太难了。
果然就像是她看过的那本话术成功学书上说的一样,更年期的人心情就像是不定时的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鬼才能琢磨的透。
她一个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踢着椅子环顾四周。
烦恼着烦恼着,肚子就饿了起来。
唉, 算了。
还是先整理东西吧。
白泷收回目光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等她将榻上东西整理好之后,肚子竟然又叫了起来。
白泷实在按捺不住饿意,只犹豫了一下,就可耻的妥协了。
反正师尊又没有说自己不能去吃东西是吧?
要不……自己去找点吃的?
毕竟今天在回春堂忙了一天了,下午吃的饭早就消化了。要是晚上不吃的话,会睡不着的。
白泷这样安慰着自己。
此时天色还未太晚,只是将将月亮升起而已。
她下定决心后看了眼天色,估摸着估计晚上有雨,便又顺手拿了把伞。
……
晏拂光其实就在不远处树上,见她全副武装的出来,眼角不由抽了抽。
但是白泷却没有注意到他。
在出来之后,便准备直奔五谷堂。
直到她听见一声轻咳。
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袭黑缎锦衣,墨发微散的师尊躺在树上。
月光顺着晏拂光俊美无俦的面容洒下,更衬托的他五官疏离冷清。颇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晏拂光在这儿呆了很久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能老。
从他步入修真界开始,哪一个不说俊若晏郎,便是连他的名字,拂光清尘,亦是被赞人如其名,光风霁月。
晏拂光这辈子被人说过孤傲,无情和阴险。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被人比成过.蛤.蟆.,没想到竟然被白泷这么说了。
即使是心里知道不应该和那条小白龙计较。
她哪有什么审美观,她要是会审美,就不会给自己取名叫龙日天了。
但即便是这样……
晏拂光却还是没忍住。
在回去沐浴之后,又换了一身墨纹锦衣来,潇洒的躺在了树上,想要让小白龙擦亮擦亮眼睛。
然而白泷刚出来的时候,又不小心忽视了他。
晏拂光皱了皱眉。
不得不用咳嗽提醒她一句。
白泷这才发觉月亮下,浑身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的师尊。
白泷:……?
这是在做什么?
说实话,以晏拂光的容貌,此情此景此夜,便是再不知情识趣的女修都会忍不住驻足。但是在白泷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师尊好看是好看,只是是否看着有些忧郁?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躺在树上赏月。
白泷一下子又和《更年期》第二条对上了。
先是无理取闹丧失自信,开始怀疑自己变老。
再是夜半对月而酌,自哀自怜,只觉人生无望。
这也太准了吧!
白泷惊的下巴都掉了。
直呼这个写书人内行。
晏拂光还不知道底下的小白龙又开始脑补了。
见对方此时抬起头来。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看为师和一个时辰前对比有何不同?”
来了来了。
送命题!
白泷肯定不能说没有不同的,这会惹怒处在更年期的人的。
于是她顿了顿道:“师尊此时看起来格外有内涵。”
本来是想让白泷说他不老的晏拂光:……?
有内涵这是个什么说法?
这是说他气质斐然?
正当晏拂光这样想着的时候,白泷又真诚赞美道:“没有比月光更适合师尊的东西了,在月光下,您的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您过往波澜壮阔的沧桑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