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的小狼狗是跑酷冠军+番外(34)
时远没说话,轻咳着有些刻意地用手拨了拨刘海儿,故意露出手里拿的东西。然后神情淡然地四处看着。
瑶姐一下子看出了他想显摆的少年心性,便问道:“哎,这是什么呀?”
时远依旧无所谓地、甚至表现得略有不耐地把那奖牌拿起来,给江单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地说:“拿了第一。”
然而眼尾的余光却一直落在江单的身上。
瑶姐夸了他几句,而江单却突然抓住时远手腕位置,拉至眼前,说:“又受伤了?”
时远手掌上一片擦伤,不仅破皮还流了很多血,有的部位凝固了,有的则看上去还是湿的,总之有点惨。
“没事,比赛哪有不受伤的,这就磨破了点皮,明天就好了。”
时远想把手收回,可没想到江单抓得很紧,竟没挣开。
“你用水冲过?”
“嗯,当时里面都是沙子。”
瑶姐适时地“嘶”了一声,许是脑补到了那个场景,觉得有点疼。
“那只手呢?”
时远下意识地把另外一只手藏了一下,因为那只手腕上还套着江单的皮筋。他比赛时就一直套在手上,有种吉祥物的感觉。
“和这差不多,当时场地粗糙,落地时没留意,蹭了下。”
江单自己松手了,对瑶姐说道:“你先吃饭去吧,办公室里还有碘伏吗?”
瑶姐闻言低落了片刻,但马上强笑着说:“有,好像是在储物间里,要不我帮他找找?”
“没事,我带他去。”
这点小伤,时远是不放在心上的,可看着江单蹙眉的样子心里又不由得暗爽,想都没想也便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并暗中把皮筋给摘下收进兜里。
剩下瑶姐看着他俩发呆,两班电梯都下去了,小楠出来在她面前跳了两下——瑶姐个子高,小楠得跳起来才能挡住她的视线——这才回神,摇了摇头,跟她一块吃饭去了。
江单在储物间翻找了片刻,这里其实没存放什么东西,基本上一目了然,却没找到碘伏,只有一瓶消毒酒精。
江单决定有啥用啥。
但时远却一见酒精就脸色一变,他原本两只手掌向上铺在桌子上,乍然之间藏到背后,并站起来连退两步,贴墙站着。
“江老师,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最近又没惹你,别玩这么狠行不行?”
“哪那么夸张,过来坐着。”
江单从小到大是属于乖巧的那种小孩,没受过皮外伤,全身上下洁白光滑不见一丁点疤,故而虽然常备着这些消毒药品,却没有切身体会过。
而时远上蹿下跳猴子似的长大,受过无数伤,用遍了五颜六色的药水,其中最为忌惮的就是酒精,因为这玩意实在太疼了,撒盐都没它疼。
深知其威力的时远贴在墙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试图假装自己是一张海报。
而江单从来不会勉强别人,他耐心地坐在桌边,准备好了棉签药水,等着时远自己过来,等了一会儿之后以退为进,慢悠悠地把棉签一扔,说道:“那就算了,你的身体你自己不重视,别人还能如何。”
语气中透着淡淡失望。
时远听后,一咬牙,视死如归地坐过去,手一伸,眼睛一闭,凶狠地说:
“……轻点。”
江单笑了下,他有时候觉得时远浑身充满侵略性,是个令人难以招架的男人,时而又觉得他皮囊之下藏着个绵软可亲的小孩子。
他曾见过时远对他家人、对他队友以及对陌生人的态度,确实如网络上所说话少且冷,但江单看见的时远,会找话题、会开玩笑、会臭显摆也会卖萌,总之就是……
还挺皮的。
而此时这只又皮又野的时远紧皱着眉,江单的棉签落在他伤口附近,已经红肿的皮肤上传来一阵刺痛,但他也只是手臂略微瑟缩些许,硬是忍下了。
倒是江单看着他手臂上瞬间暴起的青筋下不去手,江单犹豫片刻,起身推门出去。
后面时远睁开一只眼睛喊道:“你怎么走了?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你居然不做到底?你去哪啊?喂——”
办公室里剩余的几个人听见来自储物室里的呼喊,愣了下,相继红了脸,吃吃地笑着。江单揉揉眉心,觉得走前应该把时远嘴巴给塞住的。
他下电梯的时候百度了一下酒精消毒疼不疼,看完后觉着时远这小子疼成这样一声没吭,倒是了不起。
等他再回储物室的时候,手里多了瓶碘伏。
江单特意把储物室的门大敞着,生怕工作室里多出些关于他的桃色编排——他知道那些闲着吃屁的人早就巴不得做这件事了,奈何江单感情生活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就算拿着显微镜整天盯着,也翻不出半点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