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役(512)
“要一起吗?”鲨尾拿着一叠牌走到维希佩尔身边。
“输给所有人,这就是一局输掉所有筹码的办法?”维希佩尔问。
“怎么样,要下注吗?”鲨尾说。
“那我也只好奉陪。”
一张暗牌和两张明牌被发到了每个人手里。
皇轩烬看着手里一张红桃“7”和两个方块“A”感觉人生迷茫。腹切蛇和红火蚁扒着他的手想看他的暗牌。“老大,老大,牌怎么样啊?”
他清楚,这场赌局和他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个陪跑的。以前在金陵的时候他听别人说赌场经常会请一些千鬼来做局,被宰的人就被叫做老乌龟。
他就是那只老乌龟,什么都不明白就只好跟着下注。然后被人宰得只剩条裤子,到最后还是连自己怎么被宰地都不清楚。
皇轩烬翻着手上的一张明牌,懒懒地四处打量着别人手中的牌。
他不清楚这么玩有什么意思。
三张暗牌,四张明牌,一共七张牌,最后看谁能凑出来最大的五张牌。
筹码已经全部押上,接下来好像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难道他还能故意往小了凑不成。
维希佩尔和鲨尾独占了一张桌子。
维希佩尔将暗牌直接压在了桌子上,甚至自己也没有看一眼。两张明牌分别是红桃“4”和方块“7”。
鲨尾的明牌是方块“10”和方块“4”。
“看起来我的情况稍微比你好点。”鲨尾说。
“也就是我输掉的机会比较大了?”维希佩尔问。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输掉所有筹码的。”鲨尾看着维希佩尔说。
“为什么。”
“知道这牌背上绘着的是什么故事吗?”鲨尾问。
维希佩尔没有说话。
“索多玛和蛾摩拉。”鲨尾的手指点着牌背上繁复的彩绘,“据说那城中人耽于□□,于是神降要毁了那城,亚伯拉罕为城中的人求情。神说只要城中有十位义人,他就不毁灭那城。可城中只有罗得是义的。于是神降下了火,毁了那城。罗得带着他的妻子离开,而他的妻子回头看了一眼就变成了盐柱。”
“在锈骨眼里,这里就是索多玛和蛾摩拉。”鲨尾说:“他要替神毁了这里。”
“那又如何?”
“能离开这里的,只有一个人。”鲨尾看向喧闹的众人,“如果我是你,我会留在这里和你的那个少年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的。火焰也好,死亡也好。”
“他不会需要我陪他的。”维希佩尔接过荷官递给他的第三张明牌,一个红桃“Q”。
“还真是冷血啊。”鲨尾笑着叹了口气,“怎么,你要一个人苟且偷生了吗?然后在往后余生都在床头摆上他的照片。然后在每次入眠前默默吻着他的照片,内心怀着沉重的悲痛。”
“是个蛮好看的孩子的。”他看着手中的方块“J”又抬头看向皇轩烬的方向,“不过是很不讨人喜欢的那种好看就是了。”
“怎么样?不打算留在这里陪他吗?”鲨尾转回头看向维希佩尔。
所有的牌都已经发下,其实对于他和鲨尾来说简单的很,只要凑出一副零散的小牌就好。只希望别有运气差到比他们的散牌都小的人或者豁出去一心要死的就好。
把凑好的牌扣着放好以后,他们两个互相望着,像是惜别的好友也像是在对峙。
荷官已经开始开牌,那边开出了几个同花顺的,皇轩烬只凑出来了一套同色,红火蚁和腹切蛇只有顺子,灰尾稍微好点凑了个四条。
带着面具的荷官走到了维希佩尔和鲨尾的桌旁,躬身问:“可以开牌了吗?”维希佩尔点头。
“看来两位的牌运都不错。”荷官抬起头:“都是皇家同花顺。”
鲨尾看着维希佩尔笑了笑,维希佩尔却只是看向灯光下那个转着牌一脸无聊的少年。
“我宣布,此次赌局的获胜者为这两位先生,他们将平分所有人的筹码。”荷官抬起身说:“而除了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可以离开了。”
大厅内所有人再次开始喧哗了起来,甚至没有人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输掉所有的筹码就是离开的条件。”荷官面无表情地看着喧哗的众人,“你们已经可以离开了。”
“为了你的少年吗?”鲨尾折着手里的纸牌玩,“为了能够让他离开,不惜把自己牺牲掉吗?看来你的少年要余生都在床头摆上你的照片了。不过他是不是会满怀悲痛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希望他不会在那张床上和别的女人做什么让你伤心的事情。”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赢所有人。”维希佩尔问:“你明明可以一个人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