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总和我这只蝶过不去(10)
翌日清晨,外面下起了小雨,从窗中望去只好似起了一层细密的薄雾,天空灰蒙蒙一片,水珠顺着屋檐滴落到青石板上,将街道浸得湿润。
花酌昨晚睡得不大安稳,早上起来慢吞吞的用完早饭,院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身后有影卫给他撑伞,花酌打了个哈欠,掀开车帘,便与一宿未见的季萧来了个对视。
“愣着gān什么?上来。”季萧淡漠道。
花酌迟疑一下,不大情愿的上了马车。
好在车中宽敞,坐两个人也不显拥挤,甚至还有留余地。待他坐稳以后,马车便开始朝着清澜城的方向行驶。
花酌看了看旁边的人,疑问道:“你也去清澜城?”
季萧淡淡“嗯”了一声,并不多做解释。
花酌也不想与他多说话,靠在窗边,打算闭眼小睡一会儿,却见到季萧一皱眉,目光落在自己腰间。
“这是什么?”季萧冷声道。
花酌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答道:“玉佩。”
季萧一挑眉,“废话。”
不待他反应,季萧伸出手去,gān脆利落的将他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邱怀玉的七彩水纹玉,危险的微眯起双眸,道:“定情信物?”
花酌噎了一下,无语道:“不是,我就随手找他要的。”
那玉佩雕刻细腻,光彩明艳,看起来价值不菲,今早他从衣襟里摸出来,看着喜欢,就顺便戴上了。
季萧冷嗤一声,“随手?”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你随手要了,他便也随手给你?”季萧眸色深冷,看向他,道,“你也是胆子够大,昨日刚与我定婚,今日就敢把别的男子的玉佩戴在身上。”
“我……”花酌一时语塞。
太珩仙君身上的饰物向来是三天两头换一次,从没哪件东西贴身超过一个月的,他哪知道人界还有这种讲究。
季萧将玉佩丢进旁边的暗格里,显然是决定没收了,面色冷硬,语气毫不留情道:“你可知邱怀玉将这玉佩给你,存的是什么心思?他不过是对你另有所图,想让你对他念念不忘,继续为他所用罢了。这点不必我说,你自己心里应当再清楚不过。”
花酌无辜的看了看他,道:“我拿这东西原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图个好看。”
季萧眼底泛起冷嘲,显然不信,道:“图个好看?你一个风雪门的公子,难道会缺这种玩意?”
花酌摸摸鼻子,缓缓点了下头。
确实缺的。
季萧似是眉角抽动了一下,冷冷瞥了他一眼,抬手将腰间的螭纹白玉解了下来,递给他。
“拿着。”季萧道。
花酌怔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季萧面露不满,盯着他,“邱怀玉的拿得,我的就拿不得?”
花酌无言以对,只好将玉佩接了过来。
那玉入手触感冰凉,玉身质地细腻,莹润通透,上面隐约可见细小的划痕,应当是佩戴了很多年才会出现的润色。
“可是……你将这个给我,又是什么意思?”花酌看得出这玉佩应该相当贵重,眼中有些茫然,试探的看了看他,“……定情信物?”
季萧凌厉的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道:“往后将这个戴在身上,不准再收旁人的东西。若是再有下次,我可真对你不客气,知道了么?”
花酌顿了一下,心情复杂的“哦”了声,默默将玉佩收好。
回到风雪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透着股清新的味道,花酌刚迈入大门,二福便匆匆迎了上来。
“公子公子!”二福脸上见不着焦急,反倒还有些喜色。
花酌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听说昨日是少庄主将您接走的?”二福眼睛发亮。
“是劫走。”花酌严瑾的纠正,盯着他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二福脸上乐滋滋,“公子愿意同少庄主亲近,小的自然替公子高兴。”
花酌顿时无语,脚下加快步伐,道:“你哪只眼看到我愿意同他亲近了?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
二福仿佛受了委屈,屁颠颠的跟在后头,道:“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还特地替公子打听了,那少庄主名声很好,尤其是那方面,家规严瑾,洁身自好,公子若是嫁过去,定然不用担心宅内之事。”
花酌幽幽看他一眼,小声道:“那指不定是他那方面不行呢……”
二福没有听清,“什么?”
花酌咳了声,撇撇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没有宅内争斗,我就能过得如意了?他这么急切的想娶我,自然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