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仙友都是前男友(54)
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庆功宴,雁衡阳身为三十三天雁氏二公子,对这种军中盛会看的多了去了,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这儿指向的是凡间景况,而非仙界。
朝暮自然不可能提醒他这一点,听他询问自己,小算盘立刻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她装模作样的探看周围景象,沉声道:“恐怕和这歌舞宴有关啊!”
雁衡阳蹙眉:“此话怎讲?”
见他上勾,朝暮心下一喜,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雁仙友你看,这儿布置华丽,桌案之上满是珍馐美酒,又有轻歌曼舞、靡靡之音,怕是……”
“如何?”
朝暮摇头叹息:“怕是在警告你生活奢侈、铺张浪费啊!”
雁衡阳脸色有瞬间的凝滞,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哂笑道:“朝仙友说笑了,怎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因果论,若是天道苛求人人贱衣寡食,那世间人事早就乱套了。”
“这为何没有道理?”朝暮正色道:“天地资源有限,有人仗着家世显赫肆意浪费,就有人因出身贫贱潦倒终生,哪有一味索取不予付出的好事?天道有恒,你既在此处枉顾天眷,就必然种下恶因背负欠果,后来种种早就是前尘注定,只是渡劫难一些,已经很便宜你了。”
朝暮一边信口胡诌一边暗暗给自己点赞,这一套套的逻辑详实理由充分,说的她自己都要信了!
雁衡阳神情有些许松动,但还是蹙眉道:“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朝暮见他真听进去了,立刻再接再厉道:“你看,你和青青、夜一白都是世家贵胄,又都欠下因果,这总不可能是单纯的巧合吧!”
[小镜子:主人,你别在这里待太久了,你也是夜一白幻境里的核心线索,如果离开时间过长,那边会出问题的!]
朝暮原本正忽悠的兴致高昂,一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垮了下去,好在雁衡阳正陷入朝暮那一番歪理说辞的怪圈,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
[朝暮震惊道:还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小镜子:主人你也没问呀。]
[朝暮:我要是过去了,这里是不是也要崩?]
[小镜子:短时间内是没有问题的。]
[朝暮:多短?]
[小镜子挠头: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一盏茶够个屁!一盏茶过后,她尸/体都凉了!
朝暮心中焦急,回想了一下她来这里的时间,大约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如此一来,还有机会,先搞定雁衡阳再说。
朝暮打定主意,便往雁衡阳的方向走近两步,苦口婆心道:“雁仙友,小仙虽不才,但至少因果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小仙敢肯定,你过去的生活绝对是铺张浪费、不加节制!”
废话,一天之主的公子难不成还过得扣扣嗦嗦、吃了上顿没下顿?
雁衡阳听到朝暮的话,抿了抿唇,嗫嚅道:“确是有些……”
他还未说完,朝暮即刻抚掌,盖棺定论道:“正是如此!雁仙友你能醒悟真是太好了!”
雁衡阳叹息:“没想到竟是如此缘由,但……浪费这种事,因果既成,怎好扭转?”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朝暮拍了拍雁衡阳的肩膀:“小仙认为,这解决方法还要从……”
[小镜子:主人主人,夜一白找到了幻境中你的衣物,正在往侧间去寻你!]
与此同时,雁衡阳也开口道:“朝仙友怎么停下了?可是有什么诀窍不便说出口?”
朝暮嘴角一扯,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雁衡阳看得一懵,还以为是触到了什么伤心往事与修炼秘辛,便斟酌着道:“朝仙友,此事于我极为重要,若是可以,烦请告知一二,雁某定不吝酬劳。”
[朝暮:还有多久?]
[小镜子:十息。]
[朝暮:???]
这什么魔鬼速度!
雁衡阳又道了一声:“朝仙友?”
朝暮此刻却是没时间跟他周旋,见他还欲说些什么,便立刻握住他的手臂,严肃道:“我……”
该想个什么理由!
[小镜子:五息。]
朝暮脑袋里仿佛进了一台石磨盘,“嘎吱嘎吱”将本就高度紧绷的神智磨成了一滩浆糊,话也不经脑子,就脱口而出道:
“我要去茅厕!”
雁衡阳脸色僵住,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随即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将她推开,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嫌弃:“仙友自便。”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朝暮转身,她记得这里的格局是分前台、后台,中间用个旋厅连接起来,茅厕在后台里,若是过去应当不会露出马脚,雁衡阳再怎样也不至于闯女厕……吧。
朝暮心下一定,急忙往后台奔去,然而,还没迈出两步路,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捏住,雁衡阳眉头微皱,上下打量朝暮:“若我没记错,朝仙友不是草木出身么?日月精华、晚风晨露,哪一样都非浊物,怎还至于去嘛五谷轮回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