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行人路过时总要看上一眼,这公子生的俊俏,又画的一手好画写的一手好字,一身湛蓝发白的衣袍穿在身上,不显得破旧,反倒添了些出尘的气质。
不一会儿有几名公子哥过来,看了会儿字画,问他,“这是你自己画的?”
穆棠风点了点头。
其中一名公子哥把底下的一副字抽了出来,看了一会儿道,“那你这……是如何卖的?”
穆棠风,“字五文钱一张,画是十文。”
两个公子哥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一人挑了一张,递给了穆棠风一小碇银子。
穆棠风从钱袋里摸出来铜钱要找给他,那公子哥又问,“你这白纸是作甚的?”
“画人像的?”
穆棠风,“现场画人像,十二文钱一张。”
公子哥听的惊奇,“你还会画人像啊?”
“那不用找了,给我们俩一人画一张。”
另一名公子哥不满道,“不要,画在一张上面,不要分开。”
穆棠风拿了朱笔,等他们商量好了,蘸了墨开始动笔。
最后两人打算画一张,周围人见此好奇,纷纷围了上来,在一旁看着穆棠风作画。
穆棠风等两人摆好了姿势,朱笔在宣纸上提提点点,勾勒出两名俊俏的身形来,隐隐可以看出两人的轮廓。
一旁围上来的看的有些不可思议,小声议论起来,看着穆棠风不出十几分钟把两人宛如复刻在了纸上,忍不住道,“公子好生厉害。”
“这画法倒是第一次见,比寻常的肖像画画的有神多了。”
穆棠风的画法是抓住人的五官特点,在纸上把五官平面化,不是生硬的临摹,所以看上去反倒传神几分。
有人在后面道,“公子,给我来一张吧。”
穆棠风收了钱,等到画好了递给两名公子哥,两名公子哥看的十分满意,又给穆棠风加了些银子。
有人围上来看穆棠风的画,一时间他这边门庭若市,字画卖出去了好几副,肖像画排了十几个人。
穆棠风一个个画下去,一直到了下午,他的钱袋已经装满了,准备收拾了东西回客栈。
夕阳在屋檐下留下一抹残影,染红了一旁的云彩,院落里的木槿花顺着探了出来,传来若有若无的木槿香。
人群都散了去,穆棠风站起身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掏出来手帕擦了擦指尖上印上的墨点。
“公子,可还接画?”
穆棠风收了朱笔,“不接了。”
一只婉脂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女子递过来一大碇银子。
穆棠风,“……”
他抬眼朝面前的女子看过去,女子一身淡紫色的海棠纹霓裳长裙,发上带着清凝海棠珠花步摇,上面的海棠花细细的吐着蕊丝,底下的珠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子用轻纱遮着面,看不清脸,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细长,眼珠泛着淡淡的紫色,勾着风情万种的神韵,仿佛天生含着盈盈笑意。
穆棠风接过了银子,按着女子的身形动起了朱笔,等到画上女子成形,听她道,“麻烦公子在一旁提上字。”
“凤临座下九阙灵——附骨。”
穆棠风笔尖微顿,凤临?那不是当今太子的名号吗?
他多看了女子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按照女子所说在一旁提了字。
等待画在风中晾干,穆棠风帮她卷了起来,找了一条玉带系上。
女子接过了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接过来的时候指尖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下。
穆棠风拧了下眉,感觉手背上一片密密麻麻刺骨的冰凉,女子收回了手,朝他轻微点了点头,拿着画身形消失在了巷子里。
夜幕降落下来,客栈旁的灯笼亮起来,烛光隔着灯笼布若隐若现,淡黄色的穗子在风中飘散。
穆棠风收拾东西回了客栈里,他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在楼下找店小二买了两块煎饼,拿着煎饼上了楼。
煎饼已经凉了,咬起来硬硬的,穆棠风用茶盏接了两杯水就着吃完了,去水房净了手。
房间里传来门从外面推开的声音,穆棠风探了头,看见了谢含玉,弯了弯眼,“谢兄,你回来啦。”
穆棠风用手帕擦干净手从水房里出来,把他那个红色的钱袋拿了出来,钱袋装的鼓鼓l囊囊的。
“谢兄,你看,我今天赚了好些银子。”
“这几日你帮了我许多,明日我请你吃饭吧。”
谢含玉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视线微凝,抓着他的手腕到了面前,“这是怎么弄的?”
穆棠风愣了一下,只见自己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海棠金印,黑色的刺青印在上面,在冷白的手背上十分显眼。
“什么时候有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