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妃狠狠将半蹲着的诚亲王推了个趔趄,仇恨的看着诚亲王。
诚亲王就这么坐在地上,神色怆然,“那时候你才四岁!”这还是多年前,诚王妃哭诉,他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说过,你说过的!”诚王妃愤恨的拍着歇斯底里道,“你还答应我永远会疼我保护我的,可是你遇上贺元娘之后,就疏远我,你又骗我,你对不起我,你最对不起的是我!”
诚亲王看着赤红着眼的诚王妃,嘴唇一动,他那时已经知道诚王妃对他抱着异样的感qíng,如何能像以前一般毫无芥蒂的再把她单纯当妹妹看待。
诚王妃手脚并用的爬到诚亲王面前,死死的拽着诚亲王的胳膊,几乎扣进ròu里,脸上带着奇异的光彩,“你为什么喜欢她,我哪点比不得她,论容貌她远不及我,论身份我是侯府嫡女,论才艺,我琴棋书画,弓马骑she,哪点不如她,她女红好,我后来比她更好。我还比她早认识你,您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忘不了她!
她为替你生周誉愿意去死,我也能的,我也为你死过的,但是我被救上来了,我知道老天不让我死就是要我得偿所愿,你看,我终于嫁给你了!”诚王妃突然笑出声来,“我是你的王妃,我给您生了一儿一女,而她死了!哈哈,她死了!”
“元娘的死,是你做的!”诚亲王冷不丁说道。
诚王妃漠然的看着他,然后吃吃的笑起来,指着诚亲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我就知道你怀疑我!”诚王妃的神qíng突然变得狠戾,“我要是有这能耐,会连她肚子里的孽种一起弄死。我这一辈子都让贺元娘毁了,终于老天爷看不过眼,让她难产而死,抢来的幸福怎么能留得住。”诚王妃抬着头,不解的看着诚亲王,“为什么不是一尸两命呢!贺元娘和我抢丈夫,她的儿子和我的儿女抢父亲!她为什么不放过我!”
诚亲王铁青着脸,目含戾气静静的看着诚王妃,缓缓的伸出手。
诚王妃不避不让,木木的看着诚亲王的手来到她眼前,然后是感觉到脖颈间的微凉、收紧。
诚王妃眼中忽然大颗大颗的滚下眼泪来,她不害怕,她只是悲伤,悲伤他居然想杀她!他怎么舍得杀她呢!
诚王妃不想挣扎的,这样死了也好,她死了,罪消了,诚亲王日后想起来肯定领会心怀愧疚,然后善待她的子女,接着她的子女就会替她报仇,杀了周誉!将贺元娘母子挫骨扬灰!
可是求生的本能,让诚王妃手足挥动,大口大口的艰难呼吸。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爷,二少爷过来了,奴才们拦不住!”是不敢拦,周荣抢了一人的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往里面闯,谁敢拦。
诚亲王松开手,他再铁石心肠,也不会在儿子面前杀妻。
诚王妃脱离桎梏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时候,房门也被人从外面粗bào的撞开,见到里面场景的周荣目眦yù裂,手中的剑咣当一声落地,周荣跪爬到诚王妃面前,赶紧替她顺气,看着láng狈不堪的诚王妃,瞥见她脖颈间的清淤,周荣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握紧,又对诚亲王哭求道,“父王,母妃纵有千般错,也是儿子和晴儿的生母,求您看在我们的面上饶母亲一命!”
周荣记着诚王妃的失态,周誉的异常,遂回屋之后并没有就寝,而是一直观察着书房的qíng况,结果是周誉神色平静的离开,但是书房的灯一直亮着。
周荣很不安,直觉告诉她出了大事,后来听人报,诚亲王去了正院,周荣没有欢喜,心中的不安更大!
赶过去却被诚亲王的人拦住,又听里面尖叫声,心中警铃大作,不顾一切抢了剑以自己做人质。他不敢想,若是晚来一会儿,他见到的会不会是诚王妃还温热的尸体。
诚亲王目光锐利的看着周荣,剥皮穿骨,直指心脏,“你母妃做的事qíng,你可知qíng?”
周荣心中一跳,忙道,“父王指何事?”
诚亲王看着他的眼睛道,沉声道,“我相信你不知。”
周荣见诚亲王这模样,就知道诚王妃估计又做了什么糊涂事被抓到了把柄,他父王每次都是有的放矢,不明事qíng经过,也不敢随意求饶。只知,这次恐不能善了!
诚王妃白着一张脸,手足无措,父子生隙,如何是好!
诚亲王命人关上房门,事已至此也瞒不住周荣,他不想周荣被诚王妃几句话带歪,遂简单将事qíng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