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这上面厉害,想显摆是吧!”众人笑。
“我那是锻炼你们,一群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五谷是哪五谷?郡主给我们解惑下。”
林瑾嘁了一声,想也不想回道,“稻、黍、稷、麦、菽,小瞧我了吧!”
“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是麻、黍、稷、麦、菽。”
“胡说,”林瑾还要辩论,却见周瑶一行走来,看她那方向,又看一眼不远处那一堆烧烤工具,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原来是她,冤家路窄还是有备而来?
打过招呼之后,各自玩自己的。
众人今天兴致高,都是亲自上阵烧烤,好在大家之前都玩过,慢慢便顺手了。
“你们尝尝这酒味道怎么样?”林瑾热qíng推销自己的桃花酿,“这是我采了去年三月新开的桃花,配着前年的梅花雪做的,酒加的极少,不会醉人。”
周颖斟了一杯酒,打趣,“不会是酸的吧!”
“怎么可能,我做的是酒,又不是醋。”林瑾嚷道。
“那可说不准,咱们尝了再说。”众人说笑着
林瑾正割着羊腿ròu,不妨被萧紫涵手肘一击,手一抖,羊ròu掉进了火堆里。
萧紫涵却没看翻白眼的林瑾,低声道,“刚才真不是我大惊小怪,你自个儿看。”
林瑾放下手中的匕首,才抬眼望过去。
八公主微红着脸,拿着酒杯站在姚以安面前,旁边的少年和姑娘皆暧昧而笑。
周瑶一直注意着林瑾,见她望过去,挑眉一笑,眼含挑衅。
林瑾回以灿烂笑容,然后饶有兴趣看着姚以安和八公主。
看来八公主虽xing温柔,但是在男女之事上,还是延续着皇家娇客的奔放作风。
离得有些远,林瑾没听清姚以安说了什么,只见八公主笑容一凝,然后走开了。
萧紫涵压低声音问林瑾,“八公主这是看上姚以安了?”
林瑾点头,“应该是吧!”
“那你怎么办?”
“嘿,我记得你和我说的是两家有这个意向,啥都没定下,最终还是看我和他的意愿。也就是只要有人不愿意这事就成不了啊。姚以安可以选择尚公主,我也可以选择其他人啊!”
“理是这个理,但是你对这场面就没一点感想?”萧紫涵诧异。
林瑾偏了偏头,认真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爹娘眼光不错!”
萧紫涵一噎,“你怎么就这么镇定呢!”
林瑾轻声道,“主要吧,我迄今为止都没有这美少年是属于我的感觉,自然可以镇定了。”又故意高深莫测道,“该是我的抢不走,不该是我的也留不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qiáng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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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尽兴,见时辰差不多众人互相告别之后,各自才打道回府。
路过卫国公府角门的时候,林瑾眼尖望见角门处站在一穿着孝衣的人,风尘仆仆,似乎远道而来。
林瑾心道,这又是哪家出事了,家族庞大,亲戚众多,红白喜事几乎不断。
林瑾和九姑娘去燕禧堂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中风以来,即使有太医坐镇,各种珍贵药材流水一样用下去,这身子也没起色,之前还能见点黑的头发几乎全白。
见江太医坐在外室,两人不免疑惑,林瑾正想问江太医为何不入内,隔着帘子,猛地听到老太太一阵撕心裂肺的悲泣声。
林瑾一惊,忙和九姑娘大步跑进去,江太医也忙往屋里赶。
厚厚的地毯上跪着一身缟素,泪流满满的中年婆子,“老太太您保重身子,否则我家太太去了也不安心啊!”
老太太哭声一顿,哑声道,“你家太太可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太太病重,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曾留下什么?”婆子哭着回道,可她家太太死不瞑目啊!原本就病重,又闻陶芳菲噩耗,当场就吐了血,熬油似的熬了些日子,最终撒手人寰。
老太太大悲,用还有知觉的右手掩面哀泣。
林瑾和九姑娘见江太医在为老太太施针,只能站在一边宽慰,不过老太太显然没听进去。
老太太这样悲伤,又听这话头,林瑾左思右想,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陶刘氏。
林瑾对她的印象还在当年陶芳菲进门为妾时匆匆见到的一眼,具体面容已经模糊,唯独记着憔悴苍老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