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还真是这么个理,他们母子三人如今是站在这个帝国的顶端,但是之前哪一个受的罪少了,她还真没见过听说过哪一个从生到死都是波澜不惊的。这老天可真是有趣的紧!
只是想起来这心还是止不住的心疼,儿女都是当娘的身上掉下来的ròu,孩子痛上七分,这当娘的就痛上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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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差点没挺过来,老太太惊魂未定的同时又有几分庆幸,多亏了那符水,否则大姑娘怕就要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了。
听说二老爷和二太太来了,老太太很想和两人说道说道,她也是疼爱大姑娘的。她虽偏爱六房和杨婉月,但是长房和二房也是她嫡亲的血脉,出了事,她这个做祖母照样为他们牵肠挂肚,费尽心思。
只是到底还记得二房夫妻历来不信这个,与他们说了两人少不得生是非,方歇了心思。
二太太步履不稳的快步走进寝房,见大姑娘形容苍白的躺在chuáng上,房间里还有未散尽的血腥气,勉qiáng忍住的泪水又落下来,仪态尽失的扑到大姑娘chuáng前,只喊了一声,“妍儿……”其他再说不出什么。
原本坐在一边安慰大姑娘的赵世子起身,扶着二太太愧疚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害得阿妍遭受如此大罪。”想起当时的危急,赵世子恨不得回去抽死当时的自己。
二太太对赵世子这个侄子兼女婿是有怨气的,只是在见到他守在里面之后,这怨气就散了,血房是不祥之地,男子不宜。二老爷方才qíng急之下想进来,被老太太拦住,就没有坚持,自己生了四个儿女,二老爷一次未曾踏入,这本就是常事。赵世子不会不知道这种避讳,他却坚持守着大姑娘,可见真心。
二老爷从江太医处再次确认大姑娘虽然伤了身子,但是xing命无忧,这心堪堪放下,马上就开始问起另一件事qíng来。
“你觉得这事另有蹊跷?”二老爷问江太医。
江太医答道,“大姑娘这症状并不符合我配的药,我瞧着倒更像是另一种药和我的药相冲。”两种都是药xing温和的打胎药,但是混在一起,那就不仅仅是打胎而是催命了。偏偏前一种药,见效缓慢,若是早点发作,江太医就不会给大姑娘用药,哪怕换另一种药,后面的事qíng都不会发生。说话的时候神色难掩惭愧。
二老爷狠狠的一拍扶手,“是谁擅自给妍儿用药的。”
老太太被二老爷惊得松了手上的佛珠,她的是符水,可不是什么打胎药,那是符水!这心却平静不下来。
二老爷看了眼老太太,垂了垂眼,又对他专门派来伺候大姑娘的常德家的问道,“妍儿今天用了什么?”
“大姑奶奶早上用了老太太送来的人参粥,不过大姑奶奶反胃又吐了些出来,奴婢还未送去浆洗房。午时吃了两块酸枣糕,剩下的酸枣糕也在桌上。”细究起来这话对老太太很不尊重,是把老太太当成嫌疑人来看了。不过常德家的是二老爷奶娘的女儿,丈夫也是二老爷身前的得力人,这心自然偏着二房,对偏心眼的老太太便有些看不过去。
老太太猛地站起来,指着常德家的疾言厉色,“混账,你的意思是说老婆子会害自己的亲孙女的不成,简直一派胡言。”又对二老爷冷笑道,“老二你莫不是要去验毒不成?你也认为我会害妍儿不成?”
二老爷握了握拳头,语气平淡,“儿子自然知道母亲是不会伤害妍儿的,就怕宵小之徒趁人不备使坏,妍儿险些丧命,我这个做父亲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妄为人父。”又掷地有声道,“这事必须查,仔细的查,谁也不例外!”
不管厅里母子两是个什么局面,外面二老爷的人已经开始动作,首当其冲的便是厨房的人,自然那痰盂和酸枣糕也没有落下。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担心什么,什么就成真,老太太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大姑娘这次打胎本该丧命,多亏她的符水才险险保住xing命,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在老太太还在绞尽脑汁逃避现实的时候,胡妈妈突然跪在二老爷面前,痛哭出声,“是老奴想求菩萨保佑大姑娘平平安安,于是背着老太太偷偷把符纸烧了掺在给大姑娘做的粥里,是老奴被猪油蒙了心才铸下这等大错啊!”说完,便朝着红檀木桌角撞去。
老太太这次是真的好心办坏事啊,鸿道婆那么神通,她们两真的以为那药能救大姑娘,却不曾想反而害了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