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黎晨看到他们两个这副争风吃醋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走出了酒店。虽然现在还没有入夜,但是也已经是傍晚,微风吹拂在身上有几分凉意,这对于谬黎晨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身上酒水的味道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的身体上能够留下的味道,只有属于他自己的体香,或者说应该是属于七秀坊的淡淡花香气息。
牧葵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一如前世她知道对方与杨奇峰在一起之后的状态。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看着他的生活。看着他对另一个人微笑,看着他温柔的抚摸着另一个人的面孔···一直到她再次睁开眼醒来,到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还没有归属权的时候。
牧葵秋远远的看着谬黎晨靠在桥上的栏杆上,脑海中浮现了很多场景。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有他的疏离,也有他的温柔,最后都化为三个字——谬黎晨。
她知道他很多事情,知道谬黎晨并不喜欢酒水的味道,却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邀请,总是绅士的饮下酒水。甚至曾经有人想要在给他喝的酒水中放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他却依旧没有拒绝。而是笑着当着那人的面分析出来药物的成分,自然的喝下解药。殊不知这样的温柔,反而让人更无法下台,让在场的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士拒绝与他们的交往。或许,是因为知道才会做。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传言,谬黎晨在医学的其他领域并不比精神系的成就差。
她知道他在喝酒之后喜欢出去走走消散一身的酒气,知道他这最喜欢一个人,却在最后让那个男人占据了他身边的位置,两人交织在一起的背影让她嫉妒的几乎想要杀人。而在她转身回来之前,她已经在想方设法让杨奇峰离开她的身边了。为了他谬黎晨,她由不择手段,变得更加的不择手段。
牧葵秋面色突然间一变,小跑了过去,手臂紧紧的揽住谬黎晨的腰肢。借着醉酒的名由,她才能够做出这样大胆的动作。就算是她再坚强,再有能力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交织在一起的酒水味道,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谬黎晨的。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谬黎晨却知晓,他身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酒气。体温交织在一起,心却疏离在两个世界。
“不要推开我,只是一会儿就好。”牧葵秋的声音近乎呢喃,靠着谬黎晨背脊的面颊上面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带上了泪水,浸湿了他背后的衣物。红色的衣襟被沾湿,颜色有几分发暗,更加接近鲜血的色泽。
谬黎晨放弃了推开她的想法,曾经的他温柔到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伤害,也是以温柔的名义伤害。况且···对于他来说,一个拥抱代表着什么呢?他的第一次拥抱早就不知道遗失在了哪个空间中。
良久之后,谬黎晨将她紧紧拥着他的手臂拉开,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在这清冷的傍晚似乎也沾染上了浪漫的气息。“好些了吗?若是因为醉酒,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才好。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若是想要追求我,至少也要等自己有了力气。”
牧葵秋很想反驳,他不可能在原地等她。因为原本他就不是属于她的,所以她重生之后才会如此的努力。因为她要抢夺原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牧葵秋擦拭了一下自己眼底依旧未干的眼泪,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失态,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求而不得,仿佛都化作今天的眼泪留下。这样可以拥抱着他哭泣的感觉真好,就算是为了这份感觉,她也不会放弃的。根本已经,无法放弃了。就算是灵魂的颜色染上最浓重的墨,就算是碰触她原本不愿意站人情案的黑暗也一样。
“没关系,女孩从一开始就有哭泣的权利,作为一个绅士,我只需要适时的给你一边肩膀就好。”谬黎晨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桥的栏杆上,眺望远处的风景。映射着夕阳的河水,散发着光晕。
容晗生与杨奇峰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一身红衣的男子与白色衣衫在夕阳下四目相对,仿佛眼前就只有他们两人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晨晨会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这是牧葵秋最大的优势,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为阿晨/晨晨传宗接待,一个在一起之后不会让其他人桎梏的女人。
一天即将过去,明日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四个人,站在同样的天空下看同样的风景,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