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清嘉。”
许清嘉一下车,漆母就斜刺里冲了出来。她眼窝深陷,眼底血丝如蛛网,头发都白了大半,不服之前雍容端庄。
许清嘉微一挑眉,这是被放出来了,上个月被拘留了十五天,居然这么快就过去半个月了。
还没靠近,漆母就被大厦两名保安拦住。
漆母痛哭流涕的哀求,要不是两个保安架着她,她都想跪地磕头。她是真的没办法了,阿钧的胳膊都被他们打骨折了,再拿不出钱来,他们说就要,就要打断他的腿。
“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佩佩不能没有爸爸啊。”漆母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在许清嘉看来,这个爸爸有跟没有,还真不如没有,认了这个惹上高利贷的爸爸,后患无穷。
漆母找上她也是够滑稽,不过是看在许文诗和佩佩的份上,一年见个一两次面而已。漆钧和许文诗离婚之后,半毛钱都没了,他还是过错方。凭什么觉得他们这些女方家属愿意拿出小一千万来补这个大窟窿,那还不如捐出去,能干多少好事啊。
许清嘉收回目光,径直进了大厦。要是漆母再纠缠不休,自然会有人报警。
中午和她爸一起吃饭的时候,许清嘉嘀咕,“她这是打算把咱们家所有人都骚扰一遍,下次是不是要去家里骚扰了。”
还真是。
四合院那边,漆母光顾了一回,最后以公安过来把人带走收场。
许清嘉都觉得对不起公安了。可对上这么一位六十岁身体还不好豁得出脸面来闹的老太太,除了报警,暂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人家这会儿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滚刀肉做到底,被拘留也不怕,出来了继续闹。被关了几次后学乖了,不打不砸就是坐在大门口哭求不休。
就像是脚背上的蛤蟆,不咬人,但是膈应人。许清嘉都觉得这老太太现在不是为了要钱,是为了故意恶心他们。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闻讯之后,许向军羞惭满面,对许文诗没个好脸色,要不是她,怎么会惹上这种厚颜无耻的滚刀肉。
他们自家被骚扰就算了,却连累的她叔叔她哥哥都被打扰。
坐在沙发上的许文诗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也想不到漆母居然能这么不要脸。
平日里自诩为贵妇人,端着姿态拿乔作势,混起来居然是活生生的无知泼妇。
许文诗弱弱道,“我跟她去说一下。”
“说什么,除了要钱,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你给我听着,不要出门,尤其不要带着佩佩出门,万一她抢了孩子要挟你,怎么办?”许向军完全不吝以最坏的角度揣测漆家人。
许文诗脸色紧了紧,点头,“爸,我知道。”
许向军糟心的看了她一眼,抬脚上楼,由着漆母这么闹下去,不是个办法。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漆钧他妈没完没了。”许清嘉气结,“再被放出来之后下次是不是要来湖畔花园了。”
幸好老太太最近在许向党那里过田园生活,否则被漆母气到了怎么办?
韩东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让她消消火。
“咔嚓”许清嘉用力咬了一口。
韩东青好笑,“找她娘家人试试看。”
许清嘉咀嚼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也许能成。”他们的身份不方便跟漆母来硬的,但是亲人就不一样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价格合适,就不信收买不到人愿意出面看住漆母。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的问题用钱都能解决。
漆母的妹妹的大女婿就是嘉阳最新收购的洗衣机厂员工,通过这一层关系,又给了一笔钱。
收了钱之后漆钧阿姨就带着儿媳和女儿前来京城把漆母给看住了。漆母要去闹许家人,她这妹妹先是苦口婆心的劝,去了也是白搭只会被关起来。
劝不动就开始撒泼打滚的闹,比漆母还泼辣,嚷嚷,“你无所谓得罪人,可要是人家报复我们怎么办,你儿子害得我们被高利贷骚扰不够,还想给我们惹多少仇家。”
一通胡搅蛮缠,把漆母气得不行。加上海岛那边,房地产公司接二连三破产,还有老板跳楼跳海的。漆家那些房产的地产商无一例外不是跑了就是破产了,退款无望。
这个消息成为压弯漆母的最后一根稻草,漆母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