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她这么早回来,心下一惊,忙不迭问。
发现刘氏眼底的担心,天璇不好再用累了的借口敷衍,遂道:“今天在湘湖撞见了一些事受了惊,我有些头疼就先回来了。”
刘氏便问什么事。
天璇难以启齿,这时候谷雨就派上用场了。
听罢,饶是刘氏都有些尴尬,蒋峼,冀王府四爷,冀王妃嫡三子,风流倜傥,信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姑娘家还是飞蛾扑火似的涌上去…
刘氏清了清嗓子,担忧:“这头疼可不能马虎了。”当下命人去请孙府医。
孙府医来了后也说不出什么,只叫她静养。
刘氏不悦,正要说什么。一丫鬟步履匆匆地打起帘子进来禀报:“老夫人晕过去了。”
天璇先是一惊,随即眼前便掠过哭哭啼啼的沈妙娇。
刘氏想的与她差不离,沈妙娇回来没多久她就得信了,她站起来道:“阿璇随我去静安堂看看。”又吩咐:“把阿珝叫回来。”祖母晕了,作为孙女不好继续逗留在外。
刚走到门口,天璇就听见屋内阵阵哭声,悲悲切切,凄凄惨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刘氏眉头紧锁,一脸忧色的踏进屋。跟在她身后的天璇也努力调整了自己的表qíng。
屋内愁云惨雾,沈妙娇六神无主的坐在chuáng沿上哭天抹地,满脸的无助和惶恐,沈老夫人就是她的天。静安堂的下人俱是一幅如丧考妣的模样,呆愣愣的。
刘氏qiáng压着火气让刘妈妈带人把这群不中用的赶出去。后便静静的站在chuáng边看着早来一步的许府医施针,不一会儿沈老夫人就幽幽睁开眼,茫茫然的看着chuáng顶。
随着刘氏前来的孙府医上前一诊脉,与许府医低低商量了几句,许府医便道:“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以至于闭气,只是须得静养,万不可忧思动怒。”
随着府医的话,天璇便见沈妙娇的脸一寸一寸僵硬。
刚刚转醒的沈老夫人岂会没发现女儿异样,到底心疼占了上风,虚弱地开口:“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刘氏连同几个妯娌问候几句便带着天璇等告退。刘氏临走时瞥一眼沈妙娇,心里不免同qíng沈老夫人,养了这么个女儿就是来讨债的。
闲杂人等一走,沈老夫人就合了眼,看都不看沈妙娇一眼。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为了个男人对她以死相bī,口口声声自己不答应她,她就要去跳湖。
展望书中意嘉玉,其中还有她的穿针引线,若是遂了小女儿的意,从此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长女。
沈妙娇慌了神,顿时泪流满面,拉着沈老夫人的手轻轻摇晃,声泪俱下:“娘你别这样,你看看我啊,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见沈老夫人还是不理她,沈妙娇急地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沈老夫人鼻子一酸,险些也跟着她哭起来,终是睁开眼侧脸看着她。
沈展两家世jiāo,展望书打小就是个好的,可展家人丁兴旺,妙娇若是嫁过去,太婆婆,婆婆,妯娌小姑一群,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 ,妙娇根本应付不过来。所以她从来还没想过撮合他们两个,而是在了解外孙女嘉玉xingqíng之后,撮合这二人。
娇娇对展望书的另眼相看也是在展望书爱慕林嘉玉之后,这其中有几分是争qiáng好胜的不甘心,又有几分是真心呢这叫她如何能答应女儿的要求,那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可这孩子怎么就不理解她的苦心呢。
沈妙娇见沈老夫人容色渐缓,欣喜若狂:“娘,娘!”
沈老夫人沉沉一叹:“qiáng扭的瓜不甜,娇娇,展望书不适合你,你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娘会给你找一个比展望书更好的人。”
沈妙娇下意识要反驳,可对上沈老夫人惨白憔悴的脸,喉咙里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她只好不qíng不愿地点了点头。
当下沈老夫人大喜,颤颤巍巍的握住她的手欣慰:“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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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番扰攘,天璇都有些累了,在刘氏处用过饭后,她回栖星院小憩了一会儿便去书房。看书练字打发了整个下午,因着心里存了事,效率不如从前,好不容易捱到晚膳后。
天璇带着人去了沈凛书房找他,沈凛含笑道:“阿璇有什么悄悄话要和爹说?”
闻言,天璇不知怎么的肩上徒然一松,也笑了笑:“是有些话要和爹说,我今天想起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