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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镝(335)

靳岄拍拍玉姜的肩膀,玉姜一双眼哭得通红。她知道在此一别,余生将难以与大哥再见一面。

岑静书揽过少女轻声安慰,等玉姜情绪稍稳才问靳岄:“子望,我们去海门镇,之后你如何打算?”

靳岄无一丝一毫的犹豫:“去封狐城。”

岑静书吃惊:“你要做什么?”

靳岄目色极平静,所有风雷只潜藏在唇齿之间:“我要让岑煅,万人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里说,靳岄在驰望原遇到了炽烈的贺兰砜。

其实月亮自己也是个炽烈的人哇。写到这里终于有了一个小小的呼应~

第128章 风平

封狐城军舍大道的西北军军部中,岑煅捧着一碗馄饨吃得飞快。

白雀关外金羌军队已经列出精兵,沿边线排布,战旗翻滚。

与金羌的议和条件最终不能谈拢。最大的障碍便是已经被割让给北戎的封狐城北废城。北戎不肯让出,金羌不肯放弃,两方指责大瑀,大瑀做缩头乌龟,一声不吭。

喜将军雷师之和岑煅客气道别,带着军队回到金羌。不久后,金羌列兵大瑀与北戎边境,伺机而动。

岑煅实则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萦绕在西北军军部上空的阴云一时半刻并不能消散:西北军自靳明照统领之后,从未有过败绩,两年前的惨败令所有人心有余悸。岑煅军功不显著,又是皇家血脉,军中对他半信半疑之人仍旧很多。

看着眼前数封军报,岑煅放下大碗说:“金羌不可能同时对两个国家起兵,这回是打的什么主意?”

在一旁摆弄地图的宁元成正要说话,门外有人奏报,仙门有信送来。

宁元成奇道:“仙门?将军在仙门有亲戚朋友?我怎不知道。”

岑煅看完那信,久久不语。送信前来的人不是军中信使,而是明夜堂的帮众。他亲手将信交到岑煅手中,甚至不肯让宁元成接手。岑煅把信放在灯烛里烧了,向那人道谢,亲自送他到门口。

宁元成愈发的不解:“这信里有靳岄的消息么?”

“这倒没有。”岑煅想了想,低声道,“信是夏侯信写的。”

宁元成目瞪口呆:“……他……将军认识他?”

“我不认得,但靳岄认得。”岑煅推窗看院中景色,低声道,“你可还记得靳岄给我写过一封信?”

“你看完便烧了,元成怎么知道。”

岑煅:“他在信中对我提及夏侯信,并且问我是否敢实现野心。”

宁元成喉结一动,忙站到窗前。他不出声,只细细听周围声音,确定周围无人才近乎耳语般问:“可……那时你已经是玹王,官家登基,一切尘埃落定。”

岑煅沉默片刻,低声道:“总之,靳岄提醒我,夏侯信其人吏道娴熟,可堪一用。……我没想到,夏侯信竟会主动给我来信。”

***

此时的赤燕,飓风已经过去,天气酷热如常,沉闷难耐。姑姥山的山崖上,岑静书与靳岄坐着看景说话。

“先皇之死疑点重重。我至今不相信他会立岑融为帝。”靳岄说,“岑煅没有争抢之心,但他若是知道先皇因岑融而死,必定大怒。”

“煅儿与先皇感情其实不深。”岑静书接话道,“但他这孩子心气耿直,最看不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子望,你如今还不确定先皇驾崩的真相,你要骗岑煅么?”

“我此前指望岑融为父亲平反,但岑融已经不可信任。岑煅若是上位,他定能为父亲和靳家洗清冤情。”靳岄道,“我不骗他,只是借助他的力量,去查一些我可能碰不到的东西。”

“比如说?”

“比如先皇身边内侍,杨执园杨公公的下落。”

“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岑静书握着他的手,“娘亲也不愿看你再为这些事情奔忙,丢下这些,平静生活去吧。”

“娘仍想去白雀关外找爹爹坟冢么?”

“当然。”岑静书说。

“我也一样。心中有这样一件事,哪里会有什么平静生活。”

岑静书忽然明白,她的孩子已经无法再被这些柔情劝动。这两年足够让靳岄飞速长大。岑静书先觉欣慰,随后忍不住又垂下泪来。她也曾是孩子,她知道一个孩子脱胎换骨般成人,需要经历怎样的痛苦。

岑静书不再试图劝服靳岄。“你想做的事情,要娘亲帮你么?”

“娘和姐姐好好的,子望心里就满足了。”

岑静书又与他聊起贺兰砜。靳岄此前对贺兰砜的种种褒词,在她见到贺兰砜的那一刻全都落实,而贺兰砜的英武与羞涩像两种毫不相容的色彩,让岑静书对他愈发好奇起来。

海门镇正在艰难修复,贺兰砜帮青虬帮的水盗打扫吞龙口,船只藏得密实,没受什么伤,实在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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