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连出场时,整齐有力的步伐,配上响亮的口号,顿时赢得了全场喝彩。
男生统一手持步枪,看上去尤为威严磅礴,走出了独属于军人的刚强风范。
不过一对对方队走下来,总有几个人因为紧张而出错,比如十四连在经过主席台时,其中一名男生在跑步口号结束后,没能稳住直接往外冲出了一步,还有人摆臂弧度不对,一眼望过去弧度小了几度。
阅兵仪式的结果都在大家的预料中,二连获得了第一名,十一连只拿了个第五名,不过事到如今早已不在乎名次,一个月的时间非常短暂,明天他们就要离开部队,这样的体验一生也只有一次。
阅兵仪式只需要一上午就全部结束了,吃过午饭,大家稍作休息后开始打包行李,第二天天微亮就要起床,出发赶回s市,这一刻大家没有吵闹,没有大声喧哗,连收拾行李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整个部队都笼罩着离别在即的沉默和不舍。
从第一天进部队的新奇,第一次被允许给家人打电话时,因为忍受不了部队的艰苦而哭诉,到最后彻底融入部队的生活,脸皮越来越厚,和炊事员、教官、连长称兄道弟,其中的不舍也越发深厚。
第二天天微凉,炊事员就做好了早餐,再也不用有人叫大家起床,几乎所有人都一夜没睡,吃过早餐后,所有连队在部队的停车场集合,女生情不自禁地痛哭失声,男生也默默红了眼眶。
这种离别的场面,无论经历多少次,秦梓砚都觉得感慨。
人都是这样,当大家相聚在一起时,会因为极小的矛盾而闹别扭,互相看不顺眼,真当离别来临时,忽然觉得过往如云烟,那些所谓的矛盾和怨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谁也不知道这一别会不会成为永别。
直到坐上火车,失控的情绪才得以平静,此时疲倦袭来,大家互相依靠着闭目养神。
秦梓砚单手撑着车窗边沿,凝视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只听到“啪”的一声,转头就见黎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副纸牌,丢在了拉下来的便利小桌上,不禁失笑摇头,这家伙还真是精力旺盛。
“来来来,长途漫漫,本大仙给你卜一卦。”黎昕故作潇洒地将纸牌洗得哗哗响,心花怒放地将整理好的纸牌递到秦梓砚面前,忽然感到一片阴影笼罩而下,后背冷飕飕的,机械地缓缓抬头。
“曲、曲会长?”黎昕迅速将纸牌藏到桌子底下,心虚地笑道,“我们又不是聚众赌博,随便玩玩卜卦的小游戏总不要紧吧?打发打发时间。”
曲墨寒面无表情地盯着黎昕,伸出一只手。
“不要嘛,曲会长,要不我给你卜一卦?”黎昕死命将纸牌藏起来,脑袋磕到桌上。
秦梓砚瞧见黎昕那副耍赖的模样,低笑一声:“我倒觉得挺好玩,曲会长要不要试试?”
曲墨寒定定地看着秦梓砚,收回视线看向黎昕。
黎昕那家伙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疼,笑容贼兮兮地将纸牌递到曲墨寒面前:“请抽牌。”
曲墨寒沉默半响,见秦梓砚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抬手拿起一小叠牌丢到桌子上。
只见黎昕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无声的大笑,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意,将曲墨寒抽出来的那叠纸牌放在下面,接着开始翻牌,将第一张纸牌叠在第二纸牌后面,一同翻在桌子上,第一张牌就会出现在上面。
黎昕按照这个规矩连续翻了好几对翻,直到一张红桃a出现在上面,他将红桃a拿出来丢到秦梓砚面前的便利小桌上,十分不满地撇撇嘴道:“红桃a,代表你家会长大大心地善良。”
秦梓砚失笑,将红桃a拿起来端详片刻,交给曲墨寒:“给你,心地善良的曲会长!”
曲墨寒小弧度地勾了勾嘴角,接过纸牌放回桌上,又给了黎昕一个充满危险意味的眼神。
黎昕很没骨气地缩缩脖子,轻“咳”一声:“这是命运的安排,宿命!宿命!”
“好吧,黎大仙,请您继续。”秦梓砚笑道,“按照你的意思,如果刚才的那张a是黑桃或者梅花,是不是代表曲会长心肠歹毒阴险狡诈?所有翻出来的牌都这样?红的代表正面,黑的是反面?”
“秦美人英明!”黎昕笑得分外得瑟,从秦梓砚嘴巴里说出“曲墨寒心肠歹毒阴险狡诈”,莫名觉得特别带感,实在是太痛快了!
黎昕半眯着眼睛,手上翻拍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就在桌子上叠起了一条长龙,分别从a到k,中间还夹杂着两张正副司令王牌:“咳咳,我现在就来解释这些纸牌分别代表的意义,首先是2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