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传播最广的一张照片不知道是谁偷拍的,备注:二中头牌。
童倦有幸看过,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偷拍他睡觉,趴在桌上逆着光,睫毛漆黑深长,夕阳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金粉,微红的唇和白皙皮肤相衬,活像个睡着了的小妖精。
“我选童倦,顾松言那么凉薄,谁有那个本事能让他低头啊,算了吧,神仙不是我们能觊觎的,我还是喜欢童倦,上回有校外人勒索我,他还帮我呢。”
“别吧,顾松言长得也巨好看好吧,成绩好身材好个子还高,好像比童倦还高一些呢,前几天十一班跟他们打篮球我言哥那个逆风简直帅死了,要不是他不参加校园男神评选,他绝对是冠军好不好。”
“那天我也去了我也去了,他连运动服都没换,就穿着校服面无表情地下了场,硬生生把逆风局掰了回来,隔着我们学校这丑兮兮的校服我都觉得帅到爆表了。”
童倦本来听他们议论自己全当耳旁风,结果听着听着开始夸顾松言。
成绩好就算了,夸他帅?
童倦听烦了把拐杖一停,侧头看了几个交头接耳的女生,嘴角冲她们一翘,皮笑肉不笑地逗他们,“好姐姐讨论什么呢,也给我听听啊?”
几个女生当即散了。
童倦嘴角勾了勾,轻嗤:“顾松言能比我帅?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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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看着顾松言仍旧挂着冷淡的表情,冲他比了个拇指,“强啊顾学神,童倦也就在你面前能吃暗亏,教教我,我也想欺负一下咱们校霸。”
顾松言瞥了他一眼,“你想学?”
张乾看顾松言表情依旧淡漠,可就是莫名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了不了,我暂时还没活腻,我打不过他。”
张乾跟顾松言高二分班才认识,对两位大佬之间的恩怨不太清楚,只知道两人不合,见面就针锋相对,却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打起来过。
他之前还以为是顾松言涵养好不跟童倦一般见识,后来才发现,这人根本没把童倦的混看在眼里。
今天顺着童倦那句瞎解释的“床”接了个嘲讽,甚至还站起来冲童倦笑了下,这一系列动作快把张乾吓傻了。
这大哥该不会要动手吧。
张乾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担忧之余突然想看顾松言跟人打架是什么样子。
结果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喊了一声奸商叫童倦去办公室,硬生生打破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暗潮汹涌。
一个即将顶开火山口的喷薄力量瞬间归于平静,好比裤子都脱了突然发现人是海的女儿,化成泡沫消失了。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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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敲门进了办公室,“奸商”从门口就死盯着他,怒骂道:“校服穿好,跟个小流氓一样像什么样子!你在家也这样?童将军不把你皮揭了!”
童倦“哦”了一声,把拐往桌上一靠,老老实实把校服拉链拉到顶,垂下眼安静聆讯。
“你说说你,啊,你平常打同学就算了,我当你顽劣当你野性难驯,你现在连老师都敢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打我了?你是上学,不是上坟!”
商经纶边说边拍桌子,“教导主任那是什么,管咱们校风校纪的老师,辛亦瑶不穿校服还顶嘴,主任打她一下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没打你你管什么闲事!”
教导主任爱打人是耳中皆知的,虽然明令禁止体罚,但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老师,他尤其离谱,打人不分男女只打耳光。
童倦那天从校外回来,看到教导主任把辛亦瑶拽到门边连抽了三个耳光,脸都肿了,捂着脸哭也没人拉架,无助地直跟老师承认错误道歉说下次不敢不穿校服了。
童倦蹲在墙头上冲他“哎”了一声,“我也没穿校服,打女孩子算什么事儿,你来打我。”
教导主任正没处撒火,指着他:“你给我滚下来!”
童倦跳下墙头,教导主任还要来抽他耳光,童倦偏头示意辛亦瑶先走,摸着椅子就把他开瓢了,“打女生还打脸,真就给你脸了,傻逼。”
童倦嗤了声,开瓢都是轻的。
“你是什么,文明教育的漏网之鱼?国家安排的九年义务教育都让你学狗肚子里了?”商经纶越想越气,又扯到学习上来,“我让你们好好学习,那是为我学的吗你是为自己学的,你上好了过好日子我能占一点便宜吗!你说说就你这混不吝的性子,将来能干什么?当一辈子二世祖?你爹能罩着你一辈子?”
童倦正常时候还是比较老实的,没戳到这少爷的点上的时候也算安分守己,商经纶也骂够了,“你腿什么回事?让你在家反省又出去惹祸?”
童倦抬头,“我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