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想挣扎却是没有半分力气,只看到那奏折上写满了她的罪状……一条条一桩桩,其中有一条是她如何虚报了谢真儿的年纪,将十二岁的谢真儿哄骗入宫,如何压迫她残害她,谢真儿又是如何在宫中艰难度日辅佐幼帝反抗她与狼子野心的谢家一路走来,终于谢家铲除,她在走投无路之际于长乐宫逼死太后谢真儿。
她逼死谢真儿?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那条罪状,她被软禁在这长慈宫差点没被谢真儿气死在此,如今竟说她逼死谢真儿?
“认了罪,这宫中就再无太皇太后,只有罪妇谢氏。”闻之元望着她,“你不是那般喜欢用天下人唾骂来威胁真儿吗?这份罪状书朕会公诸天下,让你体会体会所谓天下人的唾骂。”
“哀家没有做的绝不认!”她拼命的挣扎。
但闻之元抬了抬手指,福喜便抓着她的手强行按下去画押,这一按便是让她到死也背着骂名。
她再撑不住的一口血卡出了喉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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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雪下了一整夜,闻之元在第二日就迫不及待的将太皇太后的罪状书公诸天下,并宣布了太后谢真儿被太皇太后逼死在长乐宫之中,下令将太皇太后幽禁于长慈宫,老死不得踏出半步,死后不得入皇陵。
一朝之间太皇太后成了天下人皆知的毒妇,而太后谢真儿为保幼帝半生困苦,最后被太皇太后逼死,令人唏嘘惋惜,又私下议论这位太后国色天香一代绝色就这样被家族利用困死宫中,便是皇帝又是追封,又是隆重厚葬,也实在使人可惜同情。
而小谢是在她出殡那日出的宫,小红昭陪着她一块出宫,闻之元派了谢安来接她,亲自将她扶上了马车嘱咐她,“让沈姑娘陪着你去行宫住些日子散散心,我过几日就去看你,将你接回宫来。”
“咦?这么快?”小谢诧异的看他,“不是说等安置了刘金玉出宫,过了我的一年丧期后再迎我入宫吗?”
闻之元瞧着她心中叹气,“你便这般不想提前回宫来陪我吗?一年啊,你真要留我一人在宫中一年?”
小谢望着他笑了,伸手捧着他的脸想亲亲他,却碍着小红昭与谢安在,只是低声与他道:“瞧你,我随口一问,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一年呢?”
闻之元便身后将她从马车又抱回了怀里,“我一日也舍不得离开你。”
沈红昭不好意思的先转过了头去,见谢安还巴巴的看着,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瞪他一眼。
谢安这才忙转过头来。
那夜雪之中闻之元在长长的甬道里,又想起幼年时的离别,心中无限酸楚,托着她的脸亲了亲她,又咬在她耳侧低声嘱咐她道:“在行宫中不许单独见沈顾,也不许单独见其他男人,更不许瞧上哪个小侍卫。”他捏了一把她的腰,“你瞧上谁,朕就杀了谁,听到了吗?”
小谢被他捏的痒痒笑了,抓住他的手轻声道:“你就这般不放心我?你都让沈顾收我为义妹了,怎么还不放心?”
闻之元望着她那张脸,又叹了口气,“母子我都未必放心,何况只是义兄妹。”她是他的母后,他不是照样栽在她手心里?他何止是不放心,她就像是随时会飞走的鹰,他生怕她跟谁远走高飞了去。
小谢搂着他的脖子抿嘴笑道:“那倒也是。”她都不怎么放心自己。
闻之元再舍不得也只能将她又抱回了马车,站在甬道里再次目送她离开。
小谢在马车上又挑起车帘探头出来对他挥了挥手,她望着夜雪里的重重宫闱与闻之元,心中无限感慨,当年谢真儿十一二岁入宫,只怕是日夜期盼着有一日能离开皇宫,重获自由。
可如今,她心中又生出羁绊,只要瞧他皱眉望着她,她的心就软了,他生了一双孤寂又可怜的眼,令人不忍心辜负了他,伤了他的心。
她怎么会忍心留他一人在这么孤寂的宫中。
“恭喜宿主,您的幸福值涨了百分之十,现在是百分之八十了。”系统还以为谢真儿离宫幸福值会刷满呢,看来如今她也是舍不得离开闻之元了,“还有,男主的洗白值已经降到了百分之二十了,分别在男主与沈顾摊牌说不能纳沈红昭入宫,和保住了谢安与谢安父母,还有就是看见谢安此次回来,被嘉赏提拔,又允了他们的婚事时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