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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情史(172)

  半晌,薛氏轻哼道,“你也真是狂得没边了,我拿你没有办法。那笔钱,我会叫你舅舅拿出来助捐军饷,我的这一笔,也会拿出一半来。这样,你总可以放手了吧?”

  裴谨挑了挑眉,“母亲高风亮节,儿子替众袍泽、众将士道一声感谢。”言罢便即起身,“母亲若没别的吩咐,儿子先走一步了。”

  “你又要去找那个姓仝的?”薛氏语气冷峭,“我始终觉得,他不会是你最后一个,有心劝你别这么痴迷。今天我是旁敲侧击了几句,那人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我瞧得出来,他对你远没有你对他那么上心。你也算见识了不少,这些人不过玩意而已,千万别认真,别把自己给折进去。”

  裴谨闻言,回眸一笑,眉宇间现出一股睥睨之态,却又笑得有几分玩世不恭,“既是玩物,自然要趁新鲜才玩得开心。儿子去了,母亲早些休息吧。”

  转身迈开长腿,径直扬长而去。

  可等到上了车,他却似乎并没想好该往何处去,只觉得两肩隐隐传来酸胀之感,似乎怎么坐都觉得不大舒服。

  第70章

  仝则这日收工早,琢磨着裴谨家去了,想必也不会再来找他,gān脆洗了澡踏实上chuáng睡觉。

  才熄灯钻进被窝,一阵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缩起了身子,接着便不由自主怀念起裴谨坚实的臂弯,和胸前炙热的温度。

  从前没试过也就罢了,体验之后确实有点让人放不下。就像感受过高订的矜贵贴合,再试穿寻常大路货,那身心当然没发得到满足了。

  可再怎么想也没用,枕畔今夜注定是要落空。

  他开始qiáng迫自己数羊催眠,听着外面风声呼啸,突然地,窗子那头似乎发出几声不大寻常的响动。

  月光铺陈在地下,投下一道摇曳的黑影。心里陡然一惊,他摸出枕边的枪,唰地一下上了膛。

  又是一声轻响,仿佛是有人在敲玻璃。

  他披衣坐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深吸两口气,旋即猛地一下拉开窗帘,枪口瞬时对准外面的黑影。

  月光落在窗外人的脸上,仝则愣住了,只见那人一只手搭在窗棂子上,一只手撑住窗台,眼仁漆黑发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却是……他睡前想着念着的那个家伙,裴谨!

  绷紧的弦顿时一松,合着是人吓人啊,这家伙怎么总喜欢搞这一套!而且什么时候又添了翻人家窗户的臭毛病?

  这算是某种qíng趣么?那还真是……挺与众不同的……

  仝则没好气的打开窗,裴谨单手撑着窗沿子,倏地一跃跳入,无声无息地落了地。

  随他一并进来的,是一股清冷的寒气。

  四目相对,月光如水。好像也无须任何言语,几乎在刹那间,花火溅了一下,便涌起了不可言说的qíng愫。

  “这是二楼,”仝则忍着小腹间奔腾不息的乱流,蹩脚的转换起话题,“有门不走跳窗户,学小贼么?掉下去怎么办,我不给你开窗户怎么办?外头多冷,连个披风都不穿,你要检验我够不够警觉,能不能换个不吓人的招数……”

  他难得这么啰嗦,可话没说完,裴谨已往前迈了两步。

  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仝则发觉自己在他面前还是显得清瘦,至少肩膀没有他的宽,两厢对比,就好像是calvinklein的硬照模特,和的清逸少年之间的差距。

  这得算是原身的问题,他不服气的想,这个锅他坚决不能背,接下来一定要再好好qiáng身健体才行。

  脑子里信马由缰,然而裴谨并不说话,只是一步步地bī过来,bī得他下意识往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墙边。

  避无可避了,仝则不解,抬眼凝视他,只觉得他脸上的神气说不出的奇怪,目光深邃中似乎又融进了近乎于悍然的执拗。

  “你怎么了?“仝则皱眉,试图去握他的手。

  裴谨依旧不说话,身体贴近,单手撑在墙上,封死了他的去路,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凝视片刻,随即jīng准且毫无保留地堵住了他的双唇。

  凌厉迅猛攻势,丝毫不给人喘息,一臂紧锁,一臂紧拥,周围铺天盖地的,落满了他的气息。

  仝则被亲的有点发懵,缓过神来睁开眼,尽力去捕捉裴谨的表qíng——那眼波够潋滟,也够动qíng,但仍然闪烁着偏执的狂躁,舌尖每一记进攻都像是狠命的侵占,裹挟着不容质疑的qiáng横,bàonüè而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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