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度。”九生被他抓的发疼,轻轻往外抽手,“我现在走不了……”
“怎么走不了?为什么走不了?”嵬度死死抓着她的手指,眼神冷的吓人,“是为了纪淮雨吗?我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替你报仇,我不在乎什么罪名,杀了他我们就走的远远的再不回来。”
“嵬度你先松手。”九生疼的皱眉。
嵬度却急恼了,死抓着她不放,她越往后抽手他越逼近抓着,“还有什么不能走的?是为了柳眉山对不对?”伸手一把扣住了九生的肩膀,力气没控制好一把将九生按在了榻上,看她薄薄的亵衣下细白的脖子,消瘦的锁骨缠在黑发下,眉头细细的蹙着,一双眼睛又惊又恼的瞪着他,酒意上头,脑子里登时一热,竟是真的急了,“你就是放不下他!你要救他,你想留下,你还想嫁给他!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这么久,你就没有想过我的心意?如果今日我也要死了,非离开京城不可,你会选谁?你一定选他柳眉山……”
“嵬度!”九生抬手一巴掌就要打过去,被嵬度一把抓了住按在榻上,扯到她的头发,扯得她生疼低低闷哼一声。
嵬度低头就吻了下来,又急又狠,她只来得及猛地偏过头,那吻就落在了她的脖颈上,她听到嵬度热热的呼吸声,脑子顿时一空,眼前竟冒出李从善的一张脸……
他压着她,抓着她的双手,也这么急恼的亲下来,撕开她的衣服骂她贱人。
“嵬度!”她尖锐的叫了一声。
惊的嵬度浑身一激灵,就感受到她在发颤,颤巍巍的跟他说:“放开我,放开我……”
嵬度侧头竟看到她哭了,脑子里宛若雷劈惊愣愣的彻底清醒下来,慌忙松开她,“九生……”
她躺在榻上抓着散开的衣襟,缓缓的背过身去,缩在床角,肩膀一颤颤的哭了起来。
“九生……”嵬度吓呆了,伸手想让她转过身来,刚刚触碰到她的肩膀她竟吓得浑身一颤。
“别碰我。”她声音发哑,缩在那里,低低的哭着。
酒意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嵬度只觉得手脚冰凉,要死了一般,他伸手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狠的顿时起了红印,“我该死,是我该死。”讲不出别的话,眼眶红了一圈,啪的一声又扇了自己一耳光。
那声音听的九生发颤,背着身哑声道:“嵬度,你没有良心……”
这话像是一把尖刀,生生的要将嵬度的心剜下来。
“我问你,我有没有为了任何人亏待过你?对不起过你?”九生声音发哽,“今日你讲出这些话,是不是在心里放了很久了?”
“九生我只是……”他越急越讲不出话来。
“我们在一起十多年,十多年,我可有半点不护着你?小时候怕你饿了撑了,习武后怕你伤了碰了,来这京城后我怕王爷为难你,怕你不自由……那么久,我以为所有人不理解我,但你一定不会。”九生哭的声音发颤,“我是喜欢柳眉山,但我从未想过和他在一起,更没有将他放在你前面,任何人任何事我以你为先,我只怕你受半分的委屈,我命贱天生遭人厌弃,只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从小就发誓,我受再多的委屈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今日你竟问我选谁。”
九生哭的他像被刀割,那话一句句都让他难受,九生性子沉闷,什么都藏在心里,是极少极少这样哭。
“嵬度,既然你今日这么怨了问了出来,那我就告诉明白你,不用拿柳眉山来比,若是真有一日你逢难了,我九生拿命都会换你周全。”九生一句句道。
那话几乎要让嵬度恨不能死在她面前,他心里的那个秘密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他,他也是吃了酒,又因着这个秘密才会一时心急昏了头,九生如今哭的他五脏六腑都要被剜出来,将不出话来,反手拨出了佩剑。
九生只听到一声剑吟,慌忙回头便见嵬度握剑已刺进了自己手掌里的皮肉,惊的只来得及伸手去抓那剑刃,“放下!”
她赤手抓住剑刃,惊的嵬度顿时松了手,“九生!”忙来掰她的手。
九生松开剑,抬手就是一耳光落在嵬度脸上,手心里是一把的鲜血,抹了他一脸,剑落在床边当啷响了一声,“你也要拿你自己来逼我吗?”
门便被推了开。
柳眉山一身单衣走了进来,也不止是在门外站了多久,脸色发青,快步过来,先是抓起九生的手掌,那帕子缠了住,又冷声对嵬度道:“你先出去,叫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