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宋西楼福了福身子,余光瞟过右窗边的身影,笑容更灿烂了一分,“今日马大人前来可是为了上次之事?”
“是是是,”马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过于清澈看上一眼就跟自己骗人似的,期待的问:“宋小姐想的怎么样了?”
宋西楼侧脸对着窗户,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从胤禛这个角度来看及可以看见她扭来扭去紧张的手,没一会就传来她清脆的声音:“大人恕我直言,这些粮食我从未想过变卖。”
“天灾人祸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民女带着丫鬟婆子一起生活,还是有些保障在手才安心。”
两句话让马言的希望都破灭了,顿时间挺直的腰杆都弯了下去。摆摆手道:“我理解。”现在洪灾来袭,不知何时才能过去,家家户户的正是缺粮保命的时候,要是他有粮食也不会贱卖出去。
只是还是有些苦涩,五日之后不见粮食,那些灾民可怎么办哦。
屋子里的胤禛听清,也知是自己冤枉了她,眼前这人救了自己,又有一身好手艺,若是她种的菊花得到皇阿玛的喜欢。
短短的一会,就有一个念头在脑中形成,望着窗外那张脸怎么也压不下去。若是……若是这个人是他的,那么他便可以理所当然的带去贝勒府。
况且……她还长的这样貌美,摇摇脑子里那些心思。当务之急,马言直说拿不到粮,后面都还是得看自己才行。
胤禛看了一眼之后就往床边走去,窗外的宋西楼看马大人这样心生不忍,忙往他怀里塞了两盆花。
“这……这是作甚。”不能吃不能喝的,还贼贵贼贵。
对面的女子两颊红扑扑,歪头想了想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马言先是一脸困惑,随后了然,之后就是满脸的惊喜,抱着两盆花乐呵呵的走了。
***
“吧唧”一声,关上了窗户,马言都多大了,还笑的像朵花,也不怕脸上的褶子夹到苍蝇。
之后的几天,胤禛就呆在了宋家,苏培盛在第一晚就找到了四爷,却不知道这爷是计划着什么,居然不肯回去。
通过几天下来,胤禛倒是摸清了这院子的几个人,整个院子就三个人,冬芽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吴嬷嬷年岁大些,但心肠却很好。
至于这院子的主人,宋家娘子,胤禛想到之后往前一看,往椅子背后一靠,笑道:“过来。”
他坐在太师椅上,对面的人拿着笔在练字,但是没一会那小眼神就直勾勾的往他身上瞟,被逮到之后就往别处看去,还当自己不知道。
他身居高位,说话自带一股命令的口气,宋西楼为难的想了想,期期艾艾的走了过去,低着头不说话就像个犯错的小孩。
“都画了些什么?”不自主的他的声音就放柔了些,这人与他后院的福晋还是不一样的。
“我……我练字呢。”一紧张就会打结巴,胤禛看着她纠缠在一起的手,了然的一笑:“把你的字拿给我看看。”
一直低头的人这才抬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脖子耳朵迅速的涨红:“我……我写的字不好看,还是不拿来献丑了。”
“要我亲自过去?”靠着太师椅的人,手撑着扶手作势就要起来。
“不用不用。”
她狂摆手,飞快的跑了过去:“我拿我拿,”说着就在案桌上抽出一张纸,胤禛见道:“不是这张。”
拿着纸的人愣住了,眼睛瞪的圆圆的像是不可置信,见胤禛那洞察一切的眼神,羞的差点就这样跑了。
“乖,拿来给我。”
一句乖,让快炸毛的人立马的乖巧下来,尽管脸还是红的不行,但还是拿出另一张纸乖乖的上前了。
“画的什么。”温柔的语气刻意的放轻,眼前的女子太害羞,他不想吓到她。
一个你字在宋西楼嘴里左嚼右嚼,但就是说不出来,可什么是瞒的住他的?瞧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干脆不说赌气般的把手中的纸塞到他手里。
“你自己看。”低头看着鞋尖不说话。
纸被人抽了出去,手却也被他牵住了,宋西楼试图往外抽,一下两下,就是抽不出去,却也被人牵的更紧了。
胤禛见她不再挣扎后才打开手上的纸,只见上面先是写了几个字,凌乱的显示出写时候主人的不专心,纸的另一边却画着画,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唇角微微的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