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怜惜,牵过耿氏的手:“你先好好在这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乌拉那拉氏双手往她手背上拍着:“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耿氏眼睛留着泪,但是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但身边人看她的眼神都让她不舒服,想了想身子往后一仰,装着昏了过去。
宋西楼也是进来了才知道,耿氏想陷害自己的居然是关乎于女子的清白。
她看着倒在嬷嬷臂弯中的人,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波动,耿氏想要陷害自己,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罢了。
这些伤痛,也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要是她没发现的话,现在受这番罪的便是她自己。
“自己种下的孽,那就要你自己来承担。”
耿氏既然想让她这样死的话,那么她就没有理由对眼前的这一切负责。
宋西楼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同情,看了眼屋子里因为耿氏的昏倒陷入了慌乱后,便往门口走去。
李氏却跟着走了出来,经过宋西楼的时候才叹了口气,道了句:“堂堂的贝勒府怎么会容忍一个清白上带着污点的人?”
“耿氏这一招啊。”李氏轻声的哼着,扭着腰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了。她是个明白人,这件事关乎到贝勒爷的面子,皇家的名声,没有一个人能玷污。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
由于耿氏昏迷,定好回去的行踪,又被耽搁了。
乌拉那拉氏说要去看那个侮辱了耿氏的人,没想到进去后却看见空空如也的柴房,还有一地用来绑人的绳子。
看守贼人的僧人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旁边有被扔下的石块。
“找,”乌拉那拉氏看着面前的一切脸都黑了,低声的开口吼着:“一半的侍卫都去找,务必要将人给我找到。”
她捏着地上的绳子,带着寒霜的脸上面无表情。
宋格格嘴大,凑上前问:“福晋,这人跑了,耿姐姐可怎么办啊。”她平常与耿氏还算是好,毕竟府中就她与耿氏汪氏是格格。
位份上一样,自然有话说,这次汪格格身子不妥没有出来,耿氏三番两天的去福晋那,一看就是福晋的人了。
却没想到才张狂了两天,耿氏就出了这个事。
人就是这样,对手超过你的时候,你嫉妒不开心。但是对手落魄,甚至于不配在当你的对手的时候,便会加以同情。
宋格格现在就是这样,耿氏就算没有被侮辱,也是一个不干净的人了。念在一起过了几年的份上,宋格格不想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是真心问福晋的。
“贼人跑了,就没人证明她的清白了。”
乌拉那拉氏似乎很累,一手拿着绳子,一手揉着眉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宋氏。”过了好长一会,乌拉那拉氏才抬起头,看着宋格格:“你往日里与耿氏要好,这个时候去陪陪她。”
“贼人跑了不要紧,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宋氏有些不高兴,她还想过来看看热闹呢,何况耿氏都昏迷了,福晋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干什么?
但乌拉那拉氏在这看着,再不情愿也点头过去了。
没想到,耿氏居然清醒了过来,宋氏高高兴兴的走上去,坐在床边一个劲的安慰着。
耿氏脑子里想着刚刚福晋对她说的话:“不想死的话,戏就要做足。”
她不懂什么叫戏要做足,乌拉那拉氏继续道:“你现在是受了伤害的人,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说不想活就行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教训:“毕竟,没有人会残忍到,伤害一个弱者。”
耿氏想到乌拉那拉氏的话,只觉得有道理,宋格格坐在椅子上,可不就是一直安慰着自己嘛。
宋格格在这说的口干舌燥的,床榻上的耿氏却一个劲的抹眼泪,哭哭啼啼的就知道说要死,惹人心烦的很。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道:“你不要伤心,贼人虽然跑了,但是福晋已经跟贝勒爷说了。”
“贝勒爷知道了肯定会立马找到的。”
果然看见耿氏摸着眼泪的手放了下来,宋格格也看了出好戏。
“我今个也累了,你在这好好休息别乱想。”耿氏已经不足为惧了,但是她宋氏依旧是皇四子的格格。
等人走后,耿氏才收敛住表情。
“那人跑了?”她疑惑,怎么跑的,身子常年被酒色掏空的人,一个僧人都打不过,是怎么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