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被那双眼睛的冰冷看的额头冒汗,腿一软哆嗦着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叩见主子。”
等他跪的时间够了,宋西楼才凉凉开口叫他起来。
看着她的背影进了主院,刘管事才神出肥胖的手,只见手心一阵细汗。
几个奴才飞快的把宋西楼住的屋子打扫了一番,常年没人来住,她们便偷懒没有打扫,宋西楼进来的时候满屋子的灰尘。
那几个婆子胆战心惊,刚刚在院子里这个主子可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刘管事,生怕她看到这个屋子会生气。
但是直到她们打扫完,也没见这个主子给她们脸色看,她身边的大丫鬟还一人赏了一串铜钱,几个婆子立马喜滋滋的下去了。
“主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下去?”
冬芽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拿出带来的被子给宋西楼铺床:
“那个刘管事,眼睛太不干净了。”她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一眼就知道这个刘管事是个贪财好色的。
“表面上的敌人一点都不可怕。”
宋西楼手里拿着枕头开始换着,“何况还是一个你知道他弱点的人,”
“这样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比一脸看过去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人安全的多。”
冬芽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宋西楼一笑:“很晚了,我这差不多了,今个忙了一天你先回去睡吧。”
“主子。”
冬芽还想说话,宋西楼又道:“拿几两银子去厨房,叫厨房做几个小菜给那些侍卫们,再买两壶酒暖暖身子。”
冬芽这才点着头,连忙跑了出去。
晚上,宋西楼睡在简陋的床榻上,刘管事看样子不是个能强势起来的人,这个庄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掌控。
“这样也好,”叹口气,宋西楼摸着镯子闭上眼睛。
***
庄子里的奴才没有经历过那么多斗争,性子还算淳朴。
刘管事大概是那天丢了面子,很少出现在宋西楼面前,冬芽天真讨人喜欢,没几天就与庄子上的人打成一片。
那几个侍卫走了一半,留下四人来这看院子,其余的人去了京城复命。
这会是秋天,出了院子顺着泥土小路往前走,一眼望过去,大片大片的麦田还有那些弯腰在地里劳动的佃农。
“想吃主子种的青菜了。”
冬芽蹦蹦跳跳,嘴里还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双眼狡黠:“主子,庄子里的生活太美好了。”她想留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回去。
“是啊。”
宋西楼笑着看着前面辛勤劳动的人们,在许多人的眼里他们大概什么都没有,但还是为生活而努力着。
要是心中没有那股恨,没有背负那么多,宋西楼在这肯定与这些人一样满足,但是……
日后那个人穿着龙袍坐在了九五至尊的龙椅上,身边站着的钮祜禄莲心,还有一直似她如敌人的李氏。
这些人一旦有了权力之后,还会放过自己吗?
宋西楼讽刺的一笑,上辈子她不过是怀了胤禛的孩子,就被钮祜禄莲心活活烧死,挫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
她重新活一次,难道还要让那些人与上辈子一样,踩着她的骨血上去吗?
“我不能认输。”
宋西楼掐着手心,她这回什么都没有,在输的话,丢掉的就是命了。
她必须要弄清楚,也是胤禛心里最在意的那些,她宋西楼与九阿哥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派人打听过赵文轩,怕是九阿哥知道她或者胤禛要找他,早就把人藏了起来,现在便只有另外一个办法。
“冬芽。”宋西楼转过头,语气沉闷望着前方:“明天,我们去天灵寺上香。”
天灵寺,钟声鼎沸,日日供奉着香火,每天来来往往的香客数不胜数。
其中不乏那些大户人家的影子,都是来见传闻中的灵慧大师,据说他亲自算命一卦难求。
无欲无求,金银财宝都看不上眼,据说他算的都是有缘人。
宋西楼哪里去找有缘的人?点香跪拜之后,便去功德箱那捐香油钱。
她一张一张往里面塞了五百两银子,面对那个张开嘴惊讶的小和尚:“师傅,信女求见灵慧大师一面。”
“你……你在这等着。”
小和尚迷迷糊糊的点着头,飞快的跑了。
然而宋西楼等的茶都凉了,灵慧大师也没来见她一面,宋西楼对这个答案没甚好失望的,她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