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曼,她散着浅金色的卷发披着天鹅绒的睡袍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听见他的脚步声似乎吓了一跳的猛然回头,看见是他慢慢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的扭回头去将杯里的酒全喝了。
林勋很想不要理会她,直接走出那扇大门,可他走到楼下客厅又听见她的倒酒声和药丸在瓶子里晃荡的声音,他很难克制的扭头看了一眼,见她倒出了几粒白色的药丸,要就着酒服下,他终是无法无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捧着药丸的手,有些怒意,“你在干什么?找死吗?”
昏暗的光线里她抬起头来看他,那张脸上满是泪痕,她没有化妆,显得格外苍白憔悴,望着他眼泪又滚了出来,她忙撇头躲开他的目光,抬手将眼泪擦了掉,哑声说:“不要管我好吗?我只是、只是想睡个好觉,不要再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人夜夜噩梦……放开我林勋。”她喉头发哽,侧着的脸又落下眼泪来,哀求他道:“求你了,放开我头也别回的走出那扇门,不要再给我一点点希望了……”
她的手在林勋的手掌下一直在抖,抖的林勋整颗心摇摇欲坠,她那些话让他难过。
“你为什么……总是给我希望,却又……不救救我?”她声音哑的颤抖,卷长的睫毛上挂满晶莹的泪水,不是责怪不是质问,而是濒死之人的哀求一般,“你明不明白我听到你从来没碰过安乔时我有多开心,又有多难过……”
他站在那里心跟着她的手腕一起颤抖。
她将满是泪痕的脸埋在手掌里抹掉了所有的泪水,抬起脸来脆弱的,苦涩的对他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又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了,明明你早就不属于我,我也不能再拥有你了,能每天看到你我就该知足了。林勋放开我,我的人生已经完了,可你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对他说,“我希望安乔能替我好好爱你照顾你,不要让你伤心……”
林勋忽然怒极一般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摔的一桌子红色的酒,抓住她的双手俯身低声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开你?明明是你选择了嫁给我父亲,是你不愿意跟我逃走,是你把我舍弃了!现在说什么让别人来爱我,你自己呢!”
她发红的眼睛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问问你父亲对我家做了什么让我不能选不能逃?我唯一的母亲被他监管在疗养院里,如果我跟你逃了她只有死路一条!”她满眼的怨气发狠的想甩开他的手却醉了一般没有力气,摔进了他怀里,哭了起来,“你还在怪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怨你?你可以拯救安乔,为什么不能救救我?”
林勋震惊的僵在了那里,“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因为原主陆曼是个单纯的傻子,在剧情里被他爹那个老畜生威胁着如果说出来就对她母亲不利,她就一直隐忍着自己把苦吞下去,本来想着老畜生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林勋却那么快的娶了别的女人,还那么快的爱上了那个女人,有了孩子,原主陆曼就扭曲了。
但她不一样,她妲己一向不吃这种憋,看上谁就使尽手段去睡他,管她别人的死活,况且现在老畜生是伊万,她怕个蛋。
她哭倒在林勋的怀里,“我没得选林勋,你父亲没给我选择,你也没有,你那么快就娶了安乔,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多恨安乔吗?可我没资格……”她仰起泪水涟涟的脸,“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恨你或是爱你了……我甚至连拥抱你,亲吻你的资格也……”
林勋心碎的再也撑不住,低头亲在了她的额头上,“你有……”她冰冷的手臂伸上来抱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在了他的嘴唇上,令他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溃,这一刻她不是他的继母,仍然只是哭着向他求助的陆曼……
这一幕被躲在楼梯口的安乔看的一清二楚,而林勋对她的好感度在刚刚归零了……
她整个人都慌了,她不是没想过这种乱伦的隐藏情节,只是……只是如果林勋跟陆曼旧情复燃,那她不就要被炮灰了吗??
她躲进房里手脚冰凉的给易然发信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依靠的,并肩作战的只有易然了。
她将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易然,又发了一句:“那个易恩绝对有问题!她在针对我,是她告诉林勋那些来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