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渐渐从人的惨叫声,变成了厉鬼的嘶吼声。
施恩的心思全在孔令身上,她往他靠近一步,他就下意识的退开一点点,怎么个意思?
“他给你摸了什么让你这么怕我?”施恩轻声问孔令。
孔令抬头看她一眼又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不怕你,是……我该和别人的女朋友保持距离。”
他摸了什么一下子就知道她和易燃的关系了?
施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又细又长,白的像玉一样,她想起他知道的那些旁人不知道的信息——樱子的日记,村长喝多的摔破了头,刚刚他说的樱子妈被家暴。
偏偏就那么巧合,她记得他那双手似乎在一起去问老姚头关于樱子和村长的事时,好像摸过相框。
而他说村长是喝多摔破头时摸过村长掉在地上的酒瓶。
就在刚刚他们一起看见樱子妈上吊时,他似乎……摸了摸老姚头放在门边的拐棍。
这些看起来非常琐碎没什么的细节,在易燃对他说“摸一摸”之后忽然微妙的联系了起来。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小女孩尖锐的叫声,一阵阴风从院子里刮出来,刮的施恩和孔令睁不开眼,只听见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飞快的跑了出去。
等他们再睁开眼易燃已经站在了跟前,蹙眉看着胡同的出口。
而院子里,谢明将村长他们救了下来。
施恩和孔令进去看时被院子里的血迹惊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脚,到处都是血,院子正中间傻子的一只胳膊被镰刀割掉了,仍在地上,他像个刚被放血的猪一样躺在院子里惨叫,身边是常年不动养出的一身白肉。
回廊下老姚头被打碎了两条腿,昏了过去。
村长被切掉了五根手指和一只耳朵,满脑袋血淋淋的坐在那里拼命的喘着气,吓的魂都没了。
谢明站在院子正中间盯着不远处的石榴树脸色惨白惨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
孔令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瞳孔一下子收缩了,那石榴树下一个小女孩头破血流的倒在那里,正是那个找娃娃的小女孩。
“你杀了她?!”孔令震惊的扭头朝谢明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居然杀了她!”
“我、我没有!我不小心挥开了她,她就撞在了树上……我没有杀她!”谢明脸色惨白如纸,刚要在辩解什么,石榴树下传来了“咯”的一声。
那石榴树下的小女孩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移动着歪掉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在满血鲜血的眼眶里转了转,摇摇摆摆的朝院门外跑了出去。
谢明和孔令吓僵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去消失了。
院子外传来无数的脚步声和吵闹声,村子里的村民们醒了。
王凯旋带着老族长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起来的还有族长请来的神婆,几个人看见院子里的景象吓了一跳,谢明告诉村民樱子和樱子妈已经成了怨灵厉鬼,还会在回来报仇的,并且会杀光村里的所有人。
村子里的人全慌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乱了开,老族长开口喝住了大家,让大家听神婆的。
神婆掏出一张黄纸符想贴在大门上,刚掏出来突然“轰”的一下自燃烧成了灰,差点烧到她的手指头。
她抖开灰烬脸色都变了,“这三个厉鬼怨气太重了,今晚全村必有血光之灾,这血光之灾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可以化解的了的……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什么法子?”族长和全村人忙问她。
她抬着干枯的手朝村子后面的山指了指,“请山神。你们这山中百年前本有一位十分了得的镇山神,守护着那座山和你们这个村子,但后来这几十年来年轻人不信奉这些,断了供给山神的香火,把山神都给忘了,不知道那位山神还在不在,愿意不愿意庇佑你们,只能尽力一试了。”
谢明看了一眼其他几位任务者,新的人物线索山神出现了,说不定这就是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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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带着家伙事和众人来到了村口正对着那座山的十字路口,将神台摆上,香火和瓜果供奉上,又拿出了一个碗倒扣在神台上,在碗底点上了一只白色蜡烛,带着众人跪在了神台后,嘴里念念有词。
施恩在最后靠墙站着,低声对易燃道:“你们这届正派不行啊,居然已经破罐破摔到信这神神道道的老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