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了漂亮女人就腿软的怂货!
黄润芝故意用高跟鞋跟踩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走上前,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字一顿。
“我们要你的锦鲤楼。”
他们不光要锦鲤楼关门,还要半文钱不花就将其占位所有。等将来生意扩大,赚得钱愈发多了,说不定整条永乐街都能被常家买下来。
荣三鲤有所预料,并不惊讶,但是一口就拒绝了。
“不可能。”
黄润芝皱眉。
“你以为我们在开玩笑是不是?清廷的胳膊都被那小子打骨折了,我们家在法院还有认识的人,把他关个几年没问题。”
荣三鲤说:“那你们就关去吧,我等着。不过我要告诉你们,要是真的敢起诉,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得到。”
威胁不成反被威胁,真是见了鬼了。
黄润芝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捶了丈夫一拳。
“你说话啊!”
任凭她被人欺负!
常鲁易这才磨磨蹭蹭站出来,想了想说:“荣老板,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反正你不急着救小兄弟出来,我们也不急着起诉他,你先别拒绝,认真考虑几天如何?”
荣三鲤好笑地看着他,“那要是几天后我还是不想答应呢?”
“那就再想其他办法嘛……”
常鲁易话未说完,就被黄润芝一掌拍开。
“想什么想?荣三鲤我告诉你,别以为装腔作势我们就信你了,顾小楼到底坐不坐牢你在这两天想清楚,别等我们上诉后再来哭哭啼啼求饶,到那时就晚了!”
她甩下这一番话,拉着父子二人砰的一脚踹开门,扬长离去。
荣三鲤的背往后靠,靠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眼前的茶。
她肯定是不愿让顾小楼坐牢的,可是用锦鲤楼来换也不可能,还有什么办法呢?
荣三鲤独自喝完一杯茶,半个多小时后才结账回巡捕房,再次与顾小楼见了面。
这时天都快亮了,两人一夜未睡,眼底都挂着一圈乌黑。
顾小楼问常家人都说了什么,荣三鲤不想他自责,只说自己会想办法赎他出去,让他在里面听巡捕的话,别逞强挨打,等她来救他。
顾小楼心疼她,叫她回去睡觉。荣三鲤就也没多留,让巡警将他带回去。临走前又塞给巡警一块大洋,拜托他照顾好顾小楼。
当年在平州,她有几个熟悉的巡警朋友,拘留室里的丑象见得多了。按照顾小楼的脾气,若没人关照他,恐怕要吃不少亏。
做完这些,她才出门招了辆车回酒楼。
黄老头夫妇为等她在锦鲤楼守了一夜,见她久久不归干脆在大堂打地铺。
她进来时,二人听见动静,揉着眼睛站起身,忙迎上去询问情况。
荣三鲤只说顾小楼打架斗殴被抓了,其他的一概没提,让他们正常营业,自己去卧室补觉。
一夜没睡,身体着实很困倦。她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地陷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刘桂花来敲她房门,说常清廷找她。
她没兴趣见,正要回绝,就听刘桂花说:“他说他找您是为了小楼先生的事。”
她怕他们又耍什么花招,随便洗了把脸,穿上外套走出去,在锦鲤楼的匾额下看见了常清廷。
他还是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穿了一套崭新的黄色西服,一只胳膊吊在脖子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根大香蕉,笑容还颇为得意。
“荣小姐,睡得怎么样呀?”
荣三鲤冷冷地问:“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我今天跟朋友有个聚会,缺女伴。看荣小姐举止优雅容貌美丽,很能带出手,跟我一同去参加聚会如何?”
常清廷擦满消肿药膏的脸上油腻得快要放光了,荣三鲤恨不能转身就走。
然而想想小楼眼下的困境,她决定答应,心中琢磨着要是不能哄得常清廷挽回心意,那么借此机会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常清廷看着她那张无论何时都光彩照人的脸,心中的小钩子蠢蠢欲动。
“我回家准备去了,荣小姐你也换身衣服吧,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两人分开,常清廷回家拿来银票和大洋,塞满口袋。因为手骨折不便开车,雇了个人当司机。
他则坐在后排座位上,满心期待地驶至锦鲤楼外。
司机按了喇叭,荣三鲤从内走出来,原本低调的素色衣着换成一套大红色的洋装,脑袋上戴着同色小礼帽,嘴唇也是大红的,一双眼睛盼顾生辉,纤纤十指被黑色蕾丝手套包裹着,那叫一个娇艳欲滴,鲜明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