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三鲤犹豫着要不要自爆身份,霍初霄突然开了口。
“你出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于里面的夏缇娜来说,却好像警钟一般,慌慌张张道:“是你?你们稍等。”
里面传来水声,似乎她刚才在洗澡。
荣三鲤侧过脸小声问:“你们认识?”
霍初霄嗯了声。
“你没跟我说过。”
上次在寒山寺看见,他也只介绍她是电影女演员而已。
霍初霄道:“你也没有问我。”
不问他就不说?该不会他和盛如锦一样,也与这位夏小姐有过一段吧?
耳边已经响起脚步声,荣三鲤低声道:“回去你再给我解释清楚。”
说罢就回头看着门,没注意到霍初霄在听完那句话后,脸上渐渐地荡出笑意。
房门终于打开了,夏缇娜出现在三人面前。她穿着睡衣,卷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身上带着水汽,甚至没穿鞋,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地问霍初霄,“你怎么来了?”
接着她又看见了一旁的荣三鲤,诧异地问:“你不是那天那个……”
“没错,就是我。”
荣三鲤点了头,代替霍初霄答道:“我们与盛先生相识,他说你好几日都没出现,怕出事,特地嘱咐我们过来看看。”
她顿了顿,视线往下移,落在她尚且平坦的腹部,意味深长地说:“他很关心你。”
夏缇娜一听到盛如锦三个字,无论行为举止还是语气都变得骄纵不耐,怎么看怎么像在赌气。
“他关心我?切,骗鬼呢,我是不信。”
霍初霄嫌经理碍事,让他出去了,等他关上门后才问:“你到底更想帮陈闲庭,还是帮他?”
夏缇娜纳闷地看着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想帮陈闲庭,那我建议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可要是想帮他,你最好是乖乖跟我们合作。”
夏缇娜听到他的声音就来开门有两个原因,一是忌惮他的身份,此前就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知道他比陈闲庭还不好得罪。
二是在沪城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的方方面面都相当符合她的择偶标准,对他的关注度自然比旁人更多一些。
可是他这番话算什么?威逼利诱吗?
夏缇娜冷笑一声,语气很不善地问:“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霍初霄耸肩,“听不听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把利弊告诉你。”
他说得坦然自若,不像在撒谎。夏缇娜找不到破绽,又不肯轻信他,就看向了荣三鲤,视线扫过她简单却颇有气质的衣裙。
“我那天还没认出来你,你就是他的未婚妻荣三鲤吧?”
霍初霄曾对她登报示爱过,外人知道也不足为奇,荣三鲤点了头。
“呵呵。”夏缇娜轻蔑地笑了声,靠在门框上,水珠从发梢低落,已经凝成一滩小小的水渍,“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叙旧情的,原来是带着新欢来示威。”
叙旧情?他们真的有一腿???
荣三鲤回头看霍初霄,后者抬手按着她的肩膀,笑得落落大方。
“你想多了,若说她是我的新欢,那我这辈子便只有新欢。”
夏缇娜啧啧了两声,搓着胳膊走去茶几边倒咖啡。
“真肉麻,不过你说这么多没有用,我从小到大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那如果我说……要是你不尽快选择,他会死呢?”霍初霄不慌不忙,幽幽地看向她。
“什么?”
夏缇娜已经闭眼享受咖啡的香醇了,险些呛进气管里。
霍初霄笑而不语。
她放下杯子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襟说:“你给我说清楚。”
他单手推开她,把在一旁看戏的荣三鲤拉进怀里,以恋人的姿势亲密无间地抱着。
“你为何不想想,陈闲庭甚至愿意动用美人计这么烂的主意,他的耐心究竟还剩下多少?”
夏缇娜眯起眼睛。
他难道是说,陈闲庭已经不愿再等待,想把盛如锦斩草除根了?
她来到锦州后,隔三差五地就会接到陈闲庭的电话,要她汇报进度。
根据他电话里越来越不耐烦的语气判断,霍初霄说得不无可能。
她双眉紧锁,拉开一旁的抽屉,动作娴熟地取出女士香烟和火柴,点燃一根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抽起来,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