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保镖和他们打了招呼,目送两人一起离开。
姚真买了三碗粥,有一碗是给厉容锐的,家里的阿姨估计已经在煲汤了,但是她送来之前厉容锐要是醒了也得吃点东西。
贺佑钦闭目养神,没多久就听见旁边的动静,他睁开眼,恰好对上厉容锐的眼睛。
对方似乎刚刚醒来,直直地盯着贺佑钦,然后才似乎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微微的皱起了眉。
贺佑钦下床走到他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在他柔软的额发上轻轻蹭着。
“是不是很难受?”
厉容锐默默摇头,嘴角有一点点上扬,眼睛湿润润的,他伸出手抓住贺佑钦比他大了不少的手,眼睛瞅着他肩膀上的绷带,像是在问他疼不疼。
“我没事,是你伤的比较重。”
厉容锐的手掌已经被牢牢地包裹起来,昨晚上为了挡住刀子,那一下他的手掌整个握上去,差点没被切断。贺佑钦都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年纪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正面对上凶神恶煞的匪徒。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厉容锐勉强伸了伸手,贺佑钦依着他的意思弯下身,然后那只没受伤的手就伸过去,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贺佑钦的脸,仿佛在试探他的温度。
贺佑钦笑了起来,顺着这个姿势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子。
厉容锐只来得及眨了下眼睛,就被鼻子上有些冰凉的触感弄得愣了神,直到胸口处又泛起一股疼痛才回过神,脸上却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贺佑钦,惹得对方笑了起来。
很好看。
厉容锐心里想。其实昨天晚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跟人拼命,只是那个瞬间不想对方伤害贺佑钦,明知道现在的身体力不从心根本无力与之对抗,却也顾不了那么多。
现在看到贺佑钦坐在床边对着他微微笑着,又觉得昨晚做什么都值得了。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那种时候也要量力而为。”贺佑钦一边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轻声道。
厉容锐被他摸得昏昏欲睡,心里却在嘀咕,无论什么时候,男人本来就应该保护自己的伴侣。
然后被那突然冒出的最后一个词弄得惊醒过来,直直盯着贺佑钦。
“是不是饿了?”贺佑钦露出疑问的表情,然后端起温热的粥舀了一勺子。“你现在不能起身,就这么躺着吧,我喂你吃。”
厉容锐半晌没动,最后在贺佑钦把勺子移过来时,才默默张开嘴巴。
第37章
魏成果然没让人失望,贺佑钦出事的消息没有在媒体上大肆刊载,德海商圈内部对这件事也讳莫如深。收到消息的几家聪明地保持了沉默,厉丰的股票依然是平稳上升的趋势。唯一大发雷霆属贺佑钦的父亲贺文武。
贺文武对贺佑钦虽然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贺佑钦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就算两个人性格再不对付,贺文武私心也不想把鼎泰交给其他人。
他对贺佑钦曾经寄予厚望,但贺佑钦反叛不羁,甚至执意要跟个男人结婚,最后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再加上贺佑钦母亲的旧事,他们更是无法坦诚相对,心结也越结越深。
贺文武来看贺佑钦的时候带着芦珊和贺锦文。
芦珊提了一大篮水果,贺锦文抱着一束花,而贺文武走在最后。
芦珊一进来就关心道,“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情,简直吓死我和你爸爸了,你没事吧?”
贺佑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知道是谁下的手吗?”贺文武板着一张脸问。
“还在查。”贺佑钦语气淡淡的。
贺文武皱起了眉头,“厉丰的事情你不要搅合得太深了,容易惹祸上身。”
贺佑钦挑眉,“当初让我进厉丰的是您,现在让我不要搅进去的也是您,您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贺文武猛地一拍桌子,连睡着的厉容锐都被吵醒了,他看见进房间的三个人,又看了看贺佑钦,然后倒头继续窝在贺佑钦旁边。
贺佑钦本来不想和厉容锐躺一张病床,怕晚上睡着了翻身压到他,但是厉容锐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不停地流汗惊醒,贺佑钦担心他受了惊吓,干脆把两张病床并在一起,这样就算翻身也没关系了,只不过睡姿不好的厉容锐总是糊里糊涂滚到他旁边,然后整个人侧身窝在他胳膊下,几天下来贺佑钦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