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苦笑,“别怕,我把子弹拿出来了。”
“啊?”
“我就是想跟你说,二爷送了我一把枪。”
小曼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见她确实没有枪毙自己的打算,大大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走出来,口中抱怨道:
“你可吓死我了……”
阮苏蛮想跟她贫几句,可拿着手中这沉甸甸的玩意儿,她的心情也变得沉甸甸了。
小曼走到她身边,好奇地摸了摸那把枪,确认是钢锻铁打的真货,能杀人的那种。
“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弄得到的吧,二爷说送你就送你,对你可真好。”
阮苏叹气,忧愁地撑着额头。
“可不是嘛……”
“那我不懂了,别人对你好你还不开心?太太不是我说你,这有点矫情了啊。”
“我不是不开心,我是怕。”
“怕什么?”
“他对我这么好,以后要我报答他该怎么办啊?还不起的。”
小曼无言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问:“您没开玩笑?”
阮苏不解。
她惊了,“好太太,您该不是泡在蜜罐里久了甜昏了头吧?您还不起他的何止一把枪,那二十万不是他给的吗?买个丫头也就几百块,这笔钱能买多少丫头啊!更别提您这满屋子穿的用的,都是金子堆起来的啊。”
她一语惊醒梦中人,阮苏抬头往上看,看见的不是天花板,而是一张巨大的欠条。
段瑞金对她的好,何止那二十万呢,早就还不清了。
每人都有自己的承受极限,此刻的阮苏就隐约触碰到了那根线。
横竖是还不起的,她当起缩头乌龟,收起勃朗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无其事的下地。
“给我梳头,咱们该去饭店了。”
昨夜王梦香在她脸上留下的巴掌印已经消退许多,小曼又为她盖上一层脂粉,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装扮好二人出门,来到走廊时,她下意识看了看王亚凤的房门。
门紧闭着,一片死寂,不知里面有人没人。
就这眨眼的功夫,旁边的门倒是开了。小春鹃走出来,毫无准备地与她来了个对视,反复很怕她似的,目光闪躲,扯出一个比老丝瓜都干的笑容,笑完就低头走了。
小曼看着她的背影咕哝道:
“这四姨太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初跟三姨太多么要好,天天形影不离,结果呢?三姨太走得那天她看都不出来看一眼,反倒您给了些钱。”
阮苏想起玉娇离开时凄凉的画面,设身处地地想了想,的确很让人寒心。
小曼又道:“自打三姨太走了,她就天天神出鬼没,不知又酝酿着什么坏水呢。”
阮苏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你这一员悍将,还怕别人藏坏水?走,别拘泥于这三瓜两枣的小事了,咱们赚大钱去。”
小曼就喜欢她的豪爽,立马蹦蹦跳跳地跟着出门了。
很快来到百德福,店内宾客盈门。
阮苏正要去查账,彭富贵突然挤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老板,您去趟二楼三号包厢吧,有几个人等您好久了。”
“等我?”
“没错,还自称是您的父母姊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去年今天我在孤独寂寞地码着字,今年还是孤独寂寞地码着字……呜呜,幸福是你们的,只有键盘是我的……我要撒糖!我要甜!!!【土拨鼠尖叫.jpg】
第24章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主当初是被父母亲手卖进窑子里的。
虽说生恩养恩大过天,可人家都把她卖掉得利了,也就没什么恩情可言,一笔勾销了。
因为这个,阮苏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没想过要与原主的家人见面。
而她家人卖掉她就拿着钱回乡下了,估计也不知道她在城里发生了什么,就当没这个女儿吧。
如今他们居然找来了?真是原主的父母,还是冒名的骗子?
无论是哪个,她都没兴趣见,直接对彭富贵道:“我没有父母姊弟,让他们走吧。”
彭富贵吃惊地啊了声。
她不解释,径自走向账房。小曼跟着她做事,对她的身世略有了解,帮她解释了两句。
“就算太太的父母真的来了,不知道去家里找她来这里等什么?上面的八成是骗子,你再不轰他们走,影响生意你来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