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无数细节,无法一一陈列。等这些都做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阮苏勤来饭店,每日都是新风貌,食客也一天天的多了起来。
将赵祝升的做法看在眼里,她不得不承认,对方不愧是饭店世家出来的孩子,的的确确有两把刷子。
如此到了月底,阮苏来核对账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净利润,贰万肆仟贰佰捌拾陆元整。
按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不出半年,她就能还清二十万,恢复自由身了。
这些功劳毫无疑问是赵祝升的,她绝非小气之人,立刻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要请他吃饭,送他礼物。
赵祝升穿了一身新衣服,意气风发地来到她面前。
“饭嘛,我是没兴趣吃,毕竟天底下还有什么好吃的我没吃过呢?至于礼物……金银太过庸俗,翡翠珠宝我又戴不了,不如……”
阮苏没上他的当,径直拉他走进珍宝斋。
“你慢慢选,选中多少钱的我都送,绝不反悔。”
他原想趁这个机会问她索取一个芳吻的,眼下只好放弃,兴致缺缺地挑选起礼物。
一个月没来,珍宝斋又多了许多新宝贝。
赵祝升看中了一根黑玉大烟斗,认为十分像美国默片中的喜剧主角,很适合用来在重要场合里装模作样一番。
阮苏好奇地问:“你抽烟吗?我怎么没见过。”
他把空烟斗叼上了嘴,“男人嘛,不抽烟哪儿来男人味呢?我当然抽。”
话说得这样大,难道就以为别人看不出他在努力装大人么?
阮苏没戳穿他,去找伙计付账。
伙计报出价格:“一万二。”
她打开手袋,“支票收吗?”
伙计嗯了声,要为她开单子。右侧楼梯突然走下来一个人,笑吟吟地骂他:“有贵客来也不通知,你这厮是越来越惫懒了。”
“二爷。”
伙计连忙鞠躬。
阮苏听闻这个称呼,心脏震了震,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此二爷非彼二爷。
楼梯上的男人身姿挺拔,温润如玉,穿一件淡青色的长袍,相貌也是俊秀的,但远不像段瑞金那般锋利逼人,而更像春天的柔风,吹得人心湖荡漾。
小曼情不自禁叹道:“好帅的男人。”
赵祝升很不服气,“哪里帅了?有我帅吗?”
男人笑着走到他们面前,“那是自然比不过小赵先生的,想当年你母亲可是名动寒城的大美人呢。出嫁那日我哥还拉着我去看过,她坐在车内挥挥手,不知让多少青年男子碎了心肝。”
对方如此大度,赵祝升不好意思争,嘟囔道:“还好吧,我倒嫌她遗传给我一张瓜子脸,显得不够有男人味。”
男人笑着没说话,一双优雅的凤目瞥向阮苏。
他衣着低调却奢华,顶好的衣料,腰间的玉珏,还有垂在袖间若隐若现的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那枚黄玉扳指,都是花钱也难买的好东西。
阮苏看看自己身上鲜艳的衣物,自觉被他衬成了暴发户,不好意思抬头了。
虽未交谈,她已猜出对方的身份——荣家老二,荣将军唯一的弟弟,珍宝斋老板,荣闲音。
荣闲音,人如其名,真是闲云野鹤般的风雅人物。
她不看他,他却在看她,无视了赵祝升的絮叨,主动与她攀谈。
“这位想必就是百德福的老板阮小姐吧,荣某早听闻你的大名,只是一直被琐事缠身,无空亲自登门拜访,直到今天才见面,实在是有些失礼。”
他停顿了两秒,眼神意味深长,“不过……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阮苏自打来到书中,全寒城就没有比她更招摇的女人,说过话的男人得用算盘才能数得清。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像荣闲音这样,只用一句话就让她心跳加速,甚至隐约对正在金矿上工作的段瑞金生出愧疚之情的。
她要当个自由的女性,而不是荡.妇,因此主动道明自己的身份。
“荣老板谬赞了,不过我并非未出阁的小姐。”
荣闲音意外地哦了声,“那你先生是……”
“段。”
他点了点头,紧跟着说:“美女配才俊,乃天生一对。只是你成婚这样早,怕是让寒城不少男子心碎呢。”
第一次见面就连番出击,他的言语已称得上轻佻。可他的相貌气质硬是让人反感不起来,还想多听他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