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跟你不同,你在这里出生长大,一切都有迹可循。而我死了那么多年,突然从庙里蹦出来,去找他们岂不是等着被人抓去研究?”
阮苏拍了下脑袋,“还真是,我简直睡糊涂了。”
二人加快吃饭速度,很快就收拾出门,来到了公司。
她让段瑞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她则去经理办公室打辞职报告。
当段瑞金被同事们团团围住问是不是明星时,她正对经理说出辞职原因。
“我怀孕了,身体不好。”
“你入职也有这么久了,工作干得还不错,给你放长假行吗?非得辞职?”经理道:“按照你这种情况,最后一个月工资是拿不到的,也没有任何离职补贴。”
阮苏来之前想得很清楚,以前她是家中独生女,家境还不错,父母又宠爱,对她的要求是开心就好,所以干这份钱少事少没前途的工作赚赚零花挺不错的。
可现在段瑞金回来了,她要跟他互相扶持,这种工作就显得不太够用,留着也是浪费时间。
“多谢经理提醒,我已经想好了,辞职。”
经理惋惜地摇了摇头,“那好吧,我去跟上面说,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二人一起往外走,经理远远地看见她位置上的段瑞金,惊问:“那是你男朋友?你怀得孩子是他的?”
“嗯。”
“好啊,我说你辞职这么利索呢,原来是找到这样一个高富帅。”
“没有啦,他就是个穷光蛋,光有一张好看的脸而已。”
阮苏红着脸吐了吐舌头,推她道:“你忙你的去,我会交接好的,放心吧。”
经理捏捏她的耳朵,踩着高跟鞋开会去了。
接下来阮苏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跟同事交接工作,段瑞金全程搬张小凳子坐在旁边,乖宝宝似的看着,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下班之后,他抱着阮苏装东西的大箱子,与她走在街上。
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阮苏靠着他的肩膀,心中无比踏实。她转头想跟他说话,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大招牌,好奇地跑过去。
售票人员热情地介绍:“今晚本博物馆正在展览开国十大将军的遗物,还有全息影片可供欣赏哦,要进去看看吗?”
开国十大将军?
阮苏回头看向段瑞金,小声问:“你留下了什么遗物?”
段瑞金含含糊糊道:“不就是些衣服鞋子,没什么可看的,走吧。”
“不要,我想看。”
二人争执一番,最后达成协议——他带着东西在外面等,阮苏自己进去看。
阮苏买好票,与其他游客一起进去,进门前对他挥了挥手。
段瑞金张开嘴想挽留,但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安静地等着,成为售票处一道亮丽的风景。
阮苏对其他人没兴趣,单刀直入找到段城的展厅,有讲解员正戴着麦克风为大家讲述他的一生。
“段城将军是开国十大将军里最独特的一位,不仅仅是因为他贡献大,他的私人生活也值得一提……”
阮苏听着讲解,目光从一件件遗物上扫过。
段瑞金出生商贾之家,落地起就没缺过钱花,虽然自己不怎么讲究,可吃穿用度上一向都是用最好的。
然而他这些遗物不是洗到发白的裤子,就是磨毛了边的衬衫,一只喝水用的大瓷缸也斑驳不堪,唯一一套还算新的衣物是他的军装,上面挂满各种勋章。
这样的遗物,实在无法与年轻时的他联想到一起。
根据讲解员所说,他自建国后一生都过得很清苦,尽管身居高位,从不铺张浪费,到死时住得房子都是建国时组织分给他的五十平米小一居。
阮苏想象着他生活中的模样,心里像压了块石头,闷得慌。
走到展厅中央,她看见一个玻璃罩里放着封破旧到看不出字迹的信封,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讲解员道:“将军终生未婚,也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过恋情。据传他参军之前家里曾为其娶过亲,但是已无从考据。不过有件事可以肯定,他一定有爱过的女人,这封信就是证据。他死前这封信就压在枕头底下,据说前一晚还在看,因为看过太多次,上面的字迹都已经磨花了呢,导致后人不知道究竟是谁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