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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326)

  倘若救不出来,他也为自己准备了一把枪,与她共赴长眠。

  商元良的死一夜之间传遍晋城,连牢里的钱仁杰都知道了,据说听完后哈哈大笑,痛骂那个老贼死得好!

  消息传进总统府,陈定山梦中惊坐起,打着踉跄爬下床。

  大典在即,他之所以有底气抓钱仁杰,是因为有商元良这个备用选择。

  如今商元良死了,大典怎么办?总不能再把钱仁杰给放出来。

  他召集几个亲信商量了一夜,天亮后做出一个丢脸至极,却也无可奈何的决定——大典延期。

  消息传出去的同时,阮苏等人正坐在由阮松亲自驾驶的汽车里,向城门疾驰。

  昨夜城里很乱,人人都在谈商元良和大典的事,正好增加了阮松援救成功的概率。

  他如约引走警卫,炸开地牢救出他们。

  朝阳即将升起,远方天空泛着微白的光,城市里飘着一层朦胧的雾,空气格外凉爽。

  阮松脸上没有半点余悸,甚至轻松地哼起了歌,半侧着脸说:

  “姐,是不是很庆幸自己当年留下了我?不然你今天恐怕是出不来。”

  阮苏的确感激他,但没有心情跟他姐弟情深,搂着音音说:

  “待会儿看到阿升,我会让他给你笔钱当做谢礼。”

  他切了声,“谁要你的钱。”

  阮苏自嘲道:“也是,你跟着那个人,肯定不缺钱花。”

  车里突然变得沉默了,连安安和音音都不说话,乖巧地坐在她和小曼的怀抱里,偶尔眨一眨眼睛。

  当视野内出现城门时,阮松突然说:

  “有件事告诉你一下,不过你大概不怎么想听,当年赵凯旋的人打寒城时,爹妈都死了。”

  阮苏看着他的后脑勺,莫名涌出一股伤感。

  “嗯。”

  “我找过阮桃,但是也没找着,大概跟着哪个野男人跑了吧,呵呵。”

  他极力用无所谓的语气说这些往事,显得自己不在乎他们,可最后那声笑声后,分明哽咽了一下。

  阮苏再次嗯了一声。

  阮松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去年二爷帮我说了门媳妇,姑娘很不错,正儿八经念过大学的,爹妈都被外国人的炸弹给炸死了,没有地方可去,也不嫌弃我没文化,现在已经怀孕了,估计冬天就会生。”

  阮苏惊讶道:“是么?那恭喜你了。”

  他背对着她挥挥手,讪笑一声。

  “没什么好恭喜的,有人生就有人死,人生就那么回事嘛……我说这些是想请你帮个忙,将来孩子出生的时候,你帮忙取个名字呗。”

  “是男孩女孩?”

  “还不知道。”

  阮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到时我要是还活着,就写信寄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阮松回头笑了一下,肤色黝黑的脸上依然带着几分稚嫩的痞气,仿佛还是当初那个蛮不讲理的野小子,让人难以相信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当爸爸了。

  阮苏抿了抿嘴唇,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把脸转回去,踩了刹车。

  城门到。

  等候已久的赵祝升迫不及待跑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

  “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快换车,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港城。”

  阮苏把安安递出去,自己抱着音音下车,小曼跟在后面。

  阮松坐在车内说:“姐,我等你的信。”

  阮苏点头,坐进赵祝升的车。

  城门打开了一扇,汽车笔直地开出去。

  她总感觉有人在看他们,以为是阮松,回头看了眼才发现,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露出脸,他站在微弱的晨光中遥远地看着她,似乎有满腔的话要说。

  城门开始关闭,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当巨大的城门即将彻底遮挡住视线时,他举起右手,轻轻挥了挥,像在道别。

  阮苏瞬间泪如泉涌。

  她知道那是谁。

  他不是在向她道别,是在向他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道别。

  这一走,恐怕就是一辈子,再难有重逢的机会了。

  音音在她怀中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娘,你为什么哭?”

  她擦掉眼泪,努力扬起一抹笑容,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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