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祝升端起杯子道:“我与她结婚结得匆忙,来不及办宴席,只请诸位来家中吃顿便饭,过于简陋了些,礼节也不周到,还望见谅。”
商元良摆摆手。
“婚礼嘛,本就是走个过场,重要的是婚后的生活怎样过。说实话,我得知你们两个要结婚还是很意外的,不过男才女貌倒也般配。来,我敬你们小夫妻俩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二人忙起身接酒,喝完后坐下,阮苏回头看了眼兄妹俩。
商元良送了他们一台崭新的进口收音机当礼物,摆在茶几上,安安和音音听里面的人讲故事,专注得连手里的点心都忘了吃。
他们不远处,黑猫趴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悠闲地打着瞌睡。
阮苏放下心,回过头继续应酬。
有了商元良的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向他们敬酒,祝他们百年好合。
酒足饭饱后,两人本打算送客人出门再休息,商元良却说:“今日我们虽是客,却是你们两个新人最大,不要错过好时辰了,快快去洞房花烛,这里我来帮忙安排。”
阮苏惊讶,“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升是我的侄儿,你便是我的侄媳妇。你们无父无母,大喜的日子自然由我这个长辈帮忙。去去,上楼去,客人交给我吧。”
他几乎是在轰人了,二人不好意思拒绝,跟保姆交待照顾好兄妹便上了楼。
走进卧室,阮苏坐在梳妆台前,拆掉那些繁琐的发饰,突然从镜中瞥见赵祝升的倒影,回头问:“你怎么也进来了?”
赵祝升没说话,表情警惕地指了指关上的门。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门缝底下有一片阴影,顿时心里一紧。
有人跟上来了,鉴于脚步声轻得她都没听到,估计是唯一一个穿布鞋的商元良。
这老狐狸,看来还是不信他们。
阮苏正想着该怎么打发他走,忽见赵祝升朝她走来,轻轻抱住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骗他。”
她明白他的意思,却无法做出行动。
赵祝升的视线扫过她嫣红的嘴唇,回到她的眼睛,仿佛在用眼神问——可以吗?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女人愉悦的呻.吟与男人隐忍的喘气声,还夹杂着家具碰撞的声音。
居然是真的?
商元良意外地扬了扬眉,背着手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房门内,阮苏坐在椅子上竖着耳朵,两腿蹬在床沿上,有节奏的使着力气。
她听见最后一辆汽车驶出院门,忙对赵祝升说:“好了,放下来吧。”
赵祝升早已被书桌压弯了腰,闻言连忙往地上一放,满头大汗直喘粗气。
“你知不知道这是实木桌子,有一百多斤?”
阮苏无辜地眨眨眼睛,“要不是足够重,你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赵祝升也是没脾气了,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珠,站直身体说:“早知道还不如用我的办法呢,虽然尴尬了点,起码不用累成狗。”
“是么?”阮苏抬抬下巴,眼中藏着笑。
他疑惑地低下头,先是看见自己的裤腰,没有异常。视线再往下挪一点,瞬间涨红了脸。
都怪她叫得太好听了!
赵祝升扯扯衣摆挡住,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他们走了,我去休息了。商元良给咱们放了三天假,明天我可以开车带你们在晋城玩一玩。”
“好。”
他走向房门,手碰到门把手时,听到后面传来一句阿升。
赵祝升转过头,看见阮苏坐在椅子上,红彤彤的嫁衣与满头金饰衬得她明艳近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立刻深深陷入迷人的漩涡中。
“阿升,谢谢你。”
他想像大人一样,冷静得体的回给她一个客气的微笑。可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涩,最后转为自嘲,摇摇头走出门。
阮苏望着镜中的自己,透过美丽的皮囊看到了卑鄙的本体,心里生出浓浓的自我厌恶,抓下华丽的金步摇往镜子上一丢,躺去床上睡了。
赵祝升非常的言出必行,果然带着他们在晋城玩了三天。
平日里阮苏要上班,只有保姆陪着兄妹俩,不敢随意外出,如今他们成了放出笼子的小鸟,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晃花了眼,简直乐不思蜀了。
赵祝升还特别纵容他们,某些行为堪称溺爱,想要什么立刻给买,绝不在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