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真正变成我段瑞金的人。”
阮苏知道他指得是哪方面,想厚着脸皮回他两句,但最终还是败下了阵,匆匆道:
“不跟你说了,我还约了小曼去逛街呢,走啦。”
她没管对方的反应,顶着段字走下楼,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要擦,将雪白的帕子擦得全是印油。
印油手感粘腻,很烦人。阮苏想起段瑞金说话时的模样,心里却像灌了蜂蜜似的甜。
来到一楼,她丢掉帕子要去找小曼,忽见楼上下来一个人,穿着崭新的衣裙化着妆,步伐愉快地往外走。
“雪芝?”
阮苏好奇地走到她面前,打量了一圈更加困惑,“你要去哪儿?”
段雪芝如今对她是再也不敢给脸子了,真正的当成了嫂子一般,如实回答道:
“荣大帅约我去看电影,派了汽车来接我,在外面等呢。”
阮苏扬了扬眉,“你很想去?”
她费解地说:“我和他的关系不是已经确定好了吗?只等结婚了,为什么不呢?”
“我的好妹妹呀,你在巴黎那么多年,法国人是最浪漫最多情的,你就没有跟他们学点技巧吗?”
“技巧?”
阮苏看她眼中全是迷茫,叹了口气,把她拉到沙发坐下。
“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但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在他面前彻底放下身份。越是在这种关头,你越要学会调.教他尊重你,往后他才会视你为珍宝。”
段雪芝听得入了神,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调.教?快教教我呀。”
阮苏笑了笑,有条不紊地说:
“首先他每次约你,你不能张嘴就答应,哪怕心里想去也要拖一拖再同意,否则就显得你整日不做其他,专门候着他似的。你得让他知道,你也是有生活的人。”
段雪芝赞同地点头,“对极了!还有呢?”
“其次他送你礼物,你也不能全收,或者说……得他求着你收了,你才勉为其难地收下,让他知道,你不是花点钱就能哄好的人。”
段雪芝听得两眼放光。
“还有还有!”
“最后呢,你得多多参与他的生活。他穿的衣服你来采购,他吃得饭你来安排,时间一长,他离开了你就什么也不会做,就像小孩离不开母亲一样,再也离不开你了。”
段雪芝不顾形象地拍了下大腿。
“嫂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办法呀?从哪儿学的?”
阮苏脑中闪过一个画面——曾经无数个深夜里,她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困得要死却又炯炯有神的情感公众号的短文。
“额……”她咽了咽唾沫,谦虚地说:“自学成才,没什么大不了的。”
段雪芝嗖的站起身,“我要向你学习,他送我的东西现在就退回去,今天电影也不去看了。”
阮苏竖起大拇指,“加油。”
她踩着高跟鞋跑上楼,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回头说:“不对呀,我怎么记得每次二哥约你出去的时候你都出去了呢?没有拖啊,礼物也都收了。”
阮苏尴尬道:“所以我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嘛,你要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加油!”
段雪芝受到她的鼓舞,不再管其他的了,热血沸腾地回到房间,指挥家丁将礼物搬出来,让荣凌云派来的汽车司机运回去。
她的举动让荣凌云摸不着头脑,又电话邀请了两次,她都没有去,直到他亲自来到公馆门外接她,才勉为其难地出去与他吃了顿饭。
回来之后她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找阮苏,兴奋地告诉她,她教的办法真的很管用!
阮苏自己都没试过,等她走后琢磨起来,是不是该在段瑞金身上试试。
不过时间没有给她机会,过了两天,有人传来口信,说段母的车已经抵达城外几十里处,下午就要进城了。
她是段家年纪最大的女性长辈,是段瑞金瑞琪雪芝三人的亲生母亲,时隔多年再次来到寒城,自然得去城外迎接。
中午吃完饭,众人便上车出城,一行人里除了兄妹三人外,还有阮苏、段福、小曼、赵祝升等等。
因城外难民流窜,时常有打劫路人的事发生,官府又不太管,于是百姓们自发减少了出城的次数,使得城门处常常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