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今天没去矿上?”
去了,半路听说有兵去她店里撒酒疯,于是又回来了。
段瑞金想起进来时看到的画面,自己担心的要死,她却跟人有说有笑,心里很不爽。
“下次再有这种流氓痞子进来,你直接用扫把赶出去,赶不出去就用开水烫,别见谁都笑。”
阮苏看他气成了个醋坛子,忍俊不禁,嘴上却故意说:“那不行,万一我得罪他们,荣大帅去找你麻烦怎么办?”
段瑞金与她相处这么久,早把她的鬼灵精怪摸得透透的,哼了声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
阮苏笑了两声,正色道:
“好吧,我不开玩笑了,实话告诉你,我可是给你打听到了一个秘密呢。”
段瑞金把头凑过去,她趴在耳畔小声说了一通。
他听完后若有所思,“难怪……”
“难怪什么?”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封邀请函,放在桌面上。
邀请函是白色的,用黑色的字体写了内容,阮苏扫了几眼,明白了大概。
昨日举办的接风宴是公开的,面向所有士兵的。今晚这场接风宴则只邀请了荣凌云与几个高级军官,士兵并不知情,寒城里的达官显贵却都收到了邀请,乃是一场笼络人心之宴。
段瑞金道:“荣凌云一向对商人嗤之以鼻,认为都是投机倒把之辈,我还在想他这次怎么改了性子,愿意放下身价联络这些人,原来是失了势。”
阮苏想到另一方面,心情大好。
“这么说来,他应该不会为了荣闲音来为难你了?”
段瑞金不置可否,起身道:“我先去矿上处理些事情,下午来接你。”
“接我?”
他歪歪脑袋,“今晚去的人龙蛇混杂,你不待在我身边,不怕我羊入虎口?”
阮苏愣了好半晌,等他走得没影了才回过神,心道这人越来越不要脸。
就凭他先前对付荣闲音的那些手段,谁是狼?谁是羊?
段瑞金是个说话算话的,下午果然从矿上回来。阮苏已经在公馆等他,为他搭配好了三套适合参加宴会的衣服,让他自己选一套。
他毫不犹豫地选了最简单的黑西服配白衬衫。
阮苏十分惋惜,“干嘛不选这套红的呢?多好看啊,又打眼,就算晚上停电了,我也一眼就找得到你。”
段瑞金道:“我往后的人生里只愿意穿一次红的,想知道在什么时候吗?”
阮苏脸一红,把衣服塞进他怀里,“快点去换,我要开始选我的了。”
他穿好衣服回来,发现她站仍然在衣柜前,对着满柜子的衣服犯难。
“穿什么好呢?”她嘀嘀咕咕的拿出一条白色的旗袍,放在身上比了比,“好看吗?”
女要俏一身孝,她皮肤白,穿白色当然好看,只是……
段瑞金说:“你为什么不挑自己喜欢的?”
阮苏道出自己的打算,“今天去的人多,我不能给你丢脸,还是穿低调些好。”
“用不着。”
段瑞金直接把那件衣服挂了回去,侧脸看着她,“我就喜欢你漂漂亮亮招摇过市的样子。”
阮苏诧异地挑了挑眉,见他不是在开玩笑,便选出了一套符合她审美的。
大红绣金的旗袍,墨绿的狐狸皮披肩,银色高跟鞋,钻石发卡,珍珠手袋。
段瑞金眼睁睁看着她把自己打扮成一株耀眼夺目的圣诞树,退后一步,单膝跪地伸出了手掌。
“阮小姐,可否愿意赏脸当我的女伴?”
她掩着嘴笑,“但是我有丈夫了呀,怎么办?”
段瑞金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含笑。
“那我们就背着他来一场私奔吧。”
阮苏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着扑进他怀里,段瑞金抱着她转了一圈,走下楼梯坐进车里。
小曼与段福坐在前排,陪同他们一起赴宴。
两人在后面打情骂俏,旁若无人,身边的段福开口比不开口更令人讨厌,这让一向闲不住的小曼倍感无聊,只好趴在窗户上看风景。
天空是阴沉的,一片白白的东西打着旋儿飘下来。
小曼伸手去接,感觉它触感冰凉,没一会儿就化成几滴水珠。
她握紧拳头感受了一下,回过头惊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