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翻,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门还被反锁了,是人都会到处搜查一番吧,万一是被坏人绑架了怎么办?”
她嘴角抽搐,尽量扯出一个和以往一样温柔的微笑。
“怎么会是坏人?我是六姐啊,去学校看到你晕倒了,才特地把你带回来的。”
“晕倒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我们是公众人物,知名度高,动不动就去医院容易被媒体拿来做文章,爸爸最讨厌看到我们上新闻了。”
盛钰吉没说话,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她身上扫来扫去,仿佛可以看穿她的内心。
盛晓婉这段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无数人夸她天资聪颖,是商业天才,有望超过父亲盛建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竭力告诫自己,取得成功之前不能飘,可还是忍不住飘了。已经开始幻想老爸后悔莫及,把所有财产都传给她的画面。
然而此刻与老七面对面,她终于清醒过来。自己虽然厉害,可是兄弟姐妹们都不是省油的灯。
即便离成功只剩一步,那也是随时都可能跌落万丈深渊的一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叫私人医生过来。”
盛晓婉决定先安抚好她再说。
盛钰吉摇头,“不用了,我要回家。”
她面露难色,“现在吗?恐怕不行,你在学校打伤了两个人,我听说记者已经堵到家门口去了,就等着你回家呢。”
“那我手机呢?把手机给我。”
盛晓婉故作诧异,“你手机丢了吗?我没有看见,可能被哪个学生捡走了吧……”
她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声音温柔有耐心。
“老七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帮你找。你好好在六姐这里休息,等风声过去我再送你回家。”
盛钰吉其实不急着走,她难得深入对方的生活,应该趁这个机会多找一些她的把柄,到时候还保不准是谁玩谁。
不过她有些放心不下四哥,提出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他报平安。
盛晓婉道:“我已经跟他说过你在我这里了,他现在应该在工作,咱们别打扰他。”
她越遮掩,盛钰吉就越起疑。之后是盛晓婉拼命催她睡觉,端来一杯热牛奶给她,说是可以安神。
她嗅了嗅,里面有股苦涩的药味,于是没有碰,随手放在一边说待会儿喝。
盛晓婉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给她做夜宵洗水果,甚至在房间里点熏香。
盛钰吉一概不上当,去客厅躺着看电视,指使她把自己的鞋都刷了,又说想吃距离这里足有二十多分钟车程的一家餐厅招牌菜,让她去帮自己买。
盛晓婉几乎成了她的洗脚婢,知道她故意使唤自己,为了计划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拿着钱包打开门。
门外站着三四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手里拿着绳索和麻布袋。
盛晓婉回头冲她冷笑,让出路。那些人便冲进来,要把她塞进麻袋里。
盛钰吉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以攻为守,一人单挑四个壮汉。
眼看她占了上风,忽然感觉腰后一阵冰凉,宛如被注入了什么东西。反手一摸,拔下一根空掉的针管。
他们给她打了麻醉剂!
意识到这一点后,身体已经变得迟钝起来,勉强往前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快,把她弄出去。记住,今天的事对谁也不能说,规矩你们知道的!”
盛晓婉低声吩咐,男人们把盛钰吉装进麻布袋后,又将家里所有摄像头拆掉踩坏,删除电脑和手机里的监控视频备份。
接着她若无其事地出了门,开车去城市的另一边给盛钰吉买招牌菜。
男人们则在她的公寓多留了十分钟,等她的车影消失才出发,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把盛钰吉塞进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凌晨一点,盛晓婉拎着热气腾腾的招牌菜回到家,开心地喊老七,看见家里的狼藉后故作惊慌失措,打包盒从手中滑落,洒了一地的汤。
她大声尖叫喊来保安,说妹妹失踪,极有可能被人绑架。
保安要帮她报警,她制止,说报警会引来记者,老七生死未定,要是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更加危险。
保安无计可施,她则当着他们的面,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盛安妮,六神无主地对她说了这事。
盛安妮在家里带孩子,闻言激动起来,叫她别害怕,自己会联系上所有家人想办法找到老七,一定能让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