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吉不善酒力,抿了一口就放下。盛昌华则一口饮尽,放下杯子垂眸看着她。
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在遭遇了那么严重的事情,最爱的人昏迷不醒,怎么还可以如此冷静?
他一直只将老四当做目标,现在看来,老七也不可小觑。
他们的粉丝忠实地守在屏幕外,观看人数很高,但是感受到现场诡异的氛围,弹幕数量比之前少了很多。
“我怎么感觉他们随时都会拔刀呢?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1,最关键的是只来了三个人,我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们没看新闻吗?他们爸爸住院了,恐怕在争遗产,之前的老三和老六就是炮灰。”
“豪门太可怕了,我还是安心待在我的贫民窟。”
盛安妮见场面又冷了下去,绞尽脑汁找话题。
“额……老二,我听说你打算投资好莱坞电影,有没有这回事啊?”
盛昌华穿着西装革履切盘子里的牛排,像个英俊优雅的屠夫,目光冷冷地瞥向她,让她心中一紧,后悔不该随便开口。
然而下一秒,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随和的笑。
“是啊。”
盛安妮大松一口气,抓住这个话题聊下去,好不容易糊弄完这顿饭,赶紧回房间。
录节目的要求是老七跟她提的,说只要帮忙完成,她就愿意把自己的遗产继承权全部转让给她。
她不清楚老七为什么要提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但是对方已经拟好了协议,摆出绝不后悔的姿态,她便乐得占便宜,反正资源都是现成的。
直播就这样结束了,最后的画面是三人各自回房睡觉,弹幕全是懵逼,不知道今天到底播了个什么。
夜深了,摄影团队离开拍摄场地各自回家休息,偌大的别墅除门口的保镖外就只剩下他们兄妹三人。
三人都睡在二楼,半夜里,盛钰吉闻到窗外飘来一股奇怪的味道,缓缓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上了楼。
“二哥,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做这种事,不觉得有损形象么?”
她抱着胳膊站在门边,歪头看向窗边的人,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
盛昌华手里拿着一根三米长的塑胶小细管,一端在他手上连接着一个小瓶子,另一端则通向二楼盛钰吉房间的空调管道。
瓶子里装得是高浓度汽化氰.化.钠,剧毒,成年人只要口服50~100mg即可引起猝死。
在他的计划中,持续向她的房间输送三分钟,使她在密闭的环境下死去。
之后收回细管,处在运转状态下的空调会将含有氰.化.钠的有毒空气输送出去,转化成正常空气。
那些毒气则被室外的空气稀释,最后了无痕迹。
等翌日醒来,大家只会看到她躺在床上的尸体,却不知她是怎么死的。
作为她的兄长,他可以用给死者安静清白为借口,拒绝公诉和尸检,直接把她送去火葬场焚化。哪怕期间出了差错,她的死因被人查出,他也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如同曾经将情妇分尸一样。
大概因为上次施行的太顺利,导致他这次信心勃勃,万万没想到才刚开始就被目标发现。
盛昌华有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就恢复冷静,收起细管站起身,声音里竟然还夹杂着关切,仿佛仍是那个沉稳的二哥。
“老七,这么晚还不睡吗?”
“我怕我闭上眼睛就醒不来呀。”
“你很担心自己的安全吗?放心,这里绝对不会发生车祸,要是实在害怕,我就让保镖上来陪你。”
他的话可以说是让步,也可以说是威胁。
盛钰吉并不在乎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个小瓶子。
“我学习成绩很差,化学也学得不好,但杏仁味我是闻得出的。二哥,你想置我于死地么?”
盛昌华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忽然微笑。
“既然你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我也懒得找借口了。我很好奇,你怎么能站在这里?”
他已经输送了一分钟,按照正常情况,她已经陷入昏迷了。
盛钰吉从容不迫地抬起手,展开掌心,上面躺着一只黄蜂的尸体。
“因为它。”
盛昌华无法理解她的回答,以为是在拖延时间,走到她面前低声道:
“你既然来找我,想必有话说,我们去顶楼聊吧,省得吵醒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