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已经变态了!”
旁观者再恐惧都比不上当事人来得深刻。
伍菲菲听到要割她的鼻子,吓得连滚带爬,扑到骆桓身边,用被绳子绑在一起的两只手死死扣紧骆桓的袖子,苦苦哀求:“骆桓,救救我吧,我不能毁容,你帮帮我……”
骆桓诧异地看着她,眼中的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他的声音空灵缥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你要我怎么帮?”
见他似乎松动了,伍菲菲立即讨好的笑着说:“你选,你选好吗?你选一个,你不选咱们俩都要遭殃,选一个总是比什么都不选强,你说是不是!你选了,我以后一定……我嫁给你好不好……”
骆桓没有说话,他太失望了,既失望于伍菲菲的自私,又失望于她的愚蠢。她难道看不出来吗?伍雪莹纯粹就是在故意折辱他们,不管选哪一个伍雪莹都不会放过他们,反倒会给伍雪莹更多打击羞辱他们的机会。
伍菲菲哪会不懂,只是人在极度的恐惧下,总会忍不住抱着侥幸的念头,期许自己就是例外的那一个。
见骆桓不吭声,伍菲菲失望又愤怒,握紧拳头使劲捶在骆桓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都是你,若不是你天天在学校里欺负她,她怎么会报复我,是你害我这样的,是你连累了我……”
骆桓睁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若不是知道伍菲菲很不喜欢伍雪莹,他吃饱了撑着天天跟个女生过不去?而且,伍菲菲每次看到他压榨、羞辱伍雪莹都从未替她说过一句话,甚至事后还偶尔会答应他的约会。受到这种变相的激励,他自然会变本加厉的折腾伍雪莹了。
结果,现在一出事,她就把这个锅全甩给他了。
失望到极点,骆桓反倒恢复了平静,他昂起头,闭上眼,完全不搭理伍菲菲,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伍雪莹满意地看着二人反目,她提起刀子轻轻戳了戳骆桓的肩,不无得意的说:“这就是你以前奉为女神的女人,怎么样,失望吧?”
骆桓仍旧闭着眼,不理会她的挑拨离间。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实在是很没意思。伍雪莹暂时放过了她,屈膝蹲下,平视着慌乱无措的伍菲菲:“美人泣血,肯定会有一番别样的风采吧!”
“别,雪莹,有话好好说,咱们……你要什么告诉我,我都答应你……”伍菲菲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吓得瑟缩发抖,语无伦次。
她越是恐惧,越能激起伍雪莹的施虐欲。
“是吗?可是我的好姐姐,你不知道,每次听别人说你的鼻子好看,我都想把她割下来据为己有,你让给我吗……”说话间,匕首的锋刃已经贴到了伍菲菲的鼻子上。
伍菲菲吓得闭上了眼睛,牙关打颤,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啊,不,我的脸,我的脸……”
即便伍菲菲不停地求饶,仍没能逃脱毁容的命运。不过关键时刻,她下意识的别开头,让鼻子有幸逃过一劫。不过她的脸就没那么幸运了,左脸颊被锋利的刀尖划了条手指长的伤口,艳红的血瞬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她白皙如玉的锁骨上,一白一红,两种反差到极致的颜色凑在一块儿,再配上她惊恐狰狞的神情,看起来无比的阴森恐怖。
别说女孩子,就是男生们都别过了头,不敢看伍菲菲的惨状。谁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好欺负又沉默寡言的伍雪莹会说动手就动手,而且手段还如此残暴血腥。
现在人人自危,谁还有功夫管伍菲菲。
有几个男生实在忍不住了,颤声求饶:“伍雪莹,我从没欺负过你,你可以放了我吗?”
伍雪莹握住还在滴血的匕首,站了起来,笑得得意又猖狂:“你在求我?那我求你们的时候呢?你们这些人,从初中开始就天天看着我被这对狗男女使唤、欺辱,你们谁替我说过一句话?我被关在男厕所一晚上,你们又有谁来救过我?旁观者无罪?错,你们都是帮凶!”
“那你想怎么样?”听她的口气也知道是不可能善了了,班长硬着头皮替大家问了出来。
伍雪莹唇角一勾,眼神迷离地看着匕首上的逐渐凝固的血迹,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死了,不然我把你们绑起来做什么?”
她说得轻描淡写,众人听得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舒服。
班长倒抽了口凉气,试图跟她讲道理:“伍雪莹,我们承认,作为同学,我们大家对的关心不够,但我们也罪不至死,你要真对我们大家动手,伍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