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手一挥:“不生气了,早就不生气了,吃饭,吃饭,不说话了!”
说完,捞起了一勺羊肉丢进了她的碗里。
裴渊哭笑不得,他怎么忘了,路宁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对付她,很简单,请她吃饭就是,一顿不行,再来一顿,只要让她肚子满意了,她什么气都消了。
接下来,骆桓就看见,羊肉才烫熟,他家表哥屁颠颠地捞起来放在旁边的碗里,给路宁凉着。牛肉丢下去几分钟,他又捞了一勺,放到她刚吃完的那只碗里,这痴汉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更不能忍的是捞菜的勺子一晚上都掌握在他家表哥手里,弄得他只能吃路宁漏下的。
骆桓不干了,抗议地说:“裴渊哥,你看我碗里就没满过!”
裴渊看了他一眼,捞了一大勺豆腐倒进他的碗里。
骆桓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他最讨厌吃豆腐了。
裴渊笑眯眯地看着他:“豆腐补钙,你的腿不是受伤了吗?多吃点!”
他腿受伤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早好了,好不好!
骆桓心里那个憋屈啊。
不过裴渊只是逗逗他,欣赏了一会儿他脸上的郁闷表情后,他就又叫服务员加了几份牛肉和羊肉,让路宁和骆桓敞开肚子随便吃。
这一顿饭,路宁吃得非常开心,好久没有这么敞开肚子吃肉了。因为以往吃饭,桌上都有肉有菜,她见不得浪费食物,所以哪怕更喜欢吃肉,但也不会放过蔬菜。
可吃火锅就不一样了,他们今晚几乎全点的肉,而其中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至于蔬菜,她跟骆桓都没吃,被裴渊给解决了。
吃过饭,走出火锅店,天已经变得漆黑了。裴渊扭头问路宁和骆桓:“想再去玩玩吗?”
“阿嚏……”路宁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
裴渊皱眉:“怎么?感冒了?”
路宁拿纸巾擦了擦鼻子,含糊不清地说:“应该没有吧。”
裴渊伸出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又没其他症状,只是打个喷嚏,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过,他瞧了一眼还在飘落的小雪,掉头往停车的地方去:“今天天气太冷了,先回去吧!”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路宁和骆桓其实也不想动,都毫无异议地同意了裴渊的意见。
几人回到车里,又堵了一路,总算在在八点多,赶回了家。
下车的时候,路宁先推开了车门,正要走,旁边的骆桓见了,立即伸出手肘撞了撞路宁:“你的花,别忘了!”
路宁这才记起玫瑰花还放在后面呢。
她连忙钻回车子里把花抱了出来。
走进客厅的时候,苏伯正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一听到脚步声,他立即抬头,伸出手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地说:“回来了?要吃宵夜吗?”
“不用了,今晚吃得好饱!”骆桓挥挥手,一屁股坐到了苏伯对面。
苏伯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他。
“路宁呢?饿了吧,想吃什么?”苏伯刚问出口,就被路宁手上那一捧艳红的玫瑰给惊住了,他一把摘下老花镜,蹭地站了起来,“路宁啊,你这束花是从哪儿来的?”
路宁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回答,苏伯已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花,随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把垃圾桶踢到门口,语重心长地说:“路宁,你还小,都还没成年呢,可千万别被外面的男孩子骗了。你喜欢什么,花是吧,行,明天苏伯让人每天都在你房间里放一束花。”
路宁懵了,骆桓傻眼了,刚进门的裴渊也愣了,他指着垃圾桶里的玫瑰花问:“怎么回事?”
苏伯瞧见他,立即向他告状:“你看,现在的男孩子啊,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只知道骗女孩子。毛都没长齐呢,就知道谈恋爱,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谈恋爱?”
路宁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裴渊,聪明地没提到他,笑着抗议道:“苏伯,我没有谈恋爱,真的,我发誓!”
苏伯气哼哼地看了她一眼:“你当我人老就落伍,不知道了?现在啊什么圣诞节、情人节、妇女节之类的,那些男生都爱给姑娘送花。上回我听隔壁的刘妈讲,这些节日啊,玫瑰花的价格都要翻十几倍,平时几块钱一朵的,那一天要几十上百块一朵,人家不追你,白送你几百上千块一束的花啊?”
说得好有道理,路宁找不到话反驳,又怕顶不住苏伯的火力,把裴渊给供了出来,连忙举起手说:“我……那个,苏伯,我作业还没做完,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