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路宁眨眨眼,“你的生日不是还要过十来天吗?”
裴渊扯了扯嘴角:“身份证上的是公历生日,但我从小到大一直过的都是阴历生日。”
路宁挠挠头:“那我明天早上就回去,完全赶得及给你过生日!”
裴渊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学路宁,落寂地垂下眼睛:“我是凌晨十二点多生的,以前我妈在家时都会在凌晨十二点当面跟我说生日快乐,她今年太忙,赶不回来,我只能一个人过了!”
路宁用筷子戳了戳空饭盒,有些为难。裴渊和宝玲姐都对她挺好的,他们似乎现在都很需要她,可她一个人又不能分成两半啊!
瞧她神色之间开始松动,裴渊伸手手指无声地敲击着桌面,状似无意地说:“一年也就过一次生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他们的嘀嘀咕咕引起了严宝玲的注意,她停止了对裴渊的指责,走过来,盯着裴渊,怀疑地问:“你又在对路宁说我的什么坏话!”
路宁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吞吞吐吐地说:“宝玲姐,没有,裴渊……就是明天是裴渊的生日!”
“生日?这么巧?”严宝玲狐疑地挑起眉,眯眼看着裴渊。
裴渊还没搭话,路宁已经先一步替他解释了:“他的生日就是这一个月,上个月我就知道了!”
严宝玲撇撇嘴,酸溜溜地说:“是吗?那可真是巧了,行,明天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路宁又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说:“宝玲姐,要不你跟我去裴宅,咱们今晚一起给裴渊庆祝!”
大半夜的她放着美人觉不睡反倒去给仇人庆生,她吃撑了吧!
严宝玲冷哼道:“不去!”
说完,她又低下头,瞧了一眼路宁失望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住路宁肉嘟嘟的脸颊轻轻拧了拧:“算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跟他回去吧!”
“那你呢?”路宁担忧地看着她。
严宝玲笑了笑,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这样像有事的吗?我刚才查过了,咱们国家对个人参与赌、博的,惩罚都不重,明天我请个律师,再找人疏通疏通,应该交一笔罚款就完事了!”
裴渊适时地递话:“罚款和你那五十万的损失我来付!”
严宝玲气哼哼地说:“你惹的麻烦,当然该你出,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睡美容觉了,你们赶紧走!”
裴渊求之不得,拉着路宁就走。
回家的路上,路宁还惦记着严宝玲:“裴渊,她真的不会有事吧?”
她刚才也偷偷查了,网上的说法五花八门,但不少人都说参与赌、博,涉及金额数目巨大的会构成刑事犯罪,很可能会被判刑。
裴渊一边开车,一边安抚她:“放心,真不会有事,她是初犯,这事又没造成重大的不良影响,会从轻发落的!”
见他们俩的说辞一致,路宁这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一路无话,赶回家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可原本嚷着要路宁陪他一起过生日的裴渊一回家就叫她赶紧去睡觉。
路宁乖巧地答应了,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后,没过一会儿又偷偷地下来了。
半夜,回到家,洗澡收拾又折腾了一会儿,裴渊躺到床上时已经快到12点了。
他闭着眼,放空思绪。
就在他快要入睡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啪嗒”声。裴渊立即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近了,近了……
不过脚步声如此轻盈,满屋子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大半夜的她不睡觉,跑到他屋子里来做什么?
裴渊紧绷的心放松下来,新的烦恼涌上心头,他是装睡看看她来做什么呢?还是睁开一条缝,偷偷看看她要干嘛?
不过不用他烦恼,路宁很快就替他做了决定。
路宁把白瓷碗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失望地看着床上那一团黑影,明明说话今晚替他过生日,第一时间给他说生日快乐的,结果他却睡着了。
那她紧赶慢赶,拼命赶到12点前来找他还有什么意义!
路宁蹲在床沿,俯身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还是没动静,只得失望地嘀咕了一句:“骗子!”
睡着就算了,路宁蹭地站了起来,拿起碗正准备走,突然啪的一声,头顶中央的灯亮了。
她扭过头惊喜地看着裴渊:“你醒了?”
裴渊温柔地笑了:“我再不醒,有的人的小嘴都要能挂上油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