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弄得大家尴尬,张徐并没有说裴渊和孟希好像是因为她吵起来了,最后负气要比赛。只是寻了个借口,想把她引过去。
一般小姑娘听说自己的朋友和别人比赛,不是都要去助威吗?只要她出现,不用他提醒,她就会想办法叫住那两人。
张徐算盘打得好,但他不知道路宁有时候脑回路跟旁人不大一样。
她眨了眨眼说:“哦,我不去,裴渊让我哪儿都别去,就在这里等他!”
真是个乖巧的姑娘,难怪裴渊这么护着她。
张徐似乎有些理解裴渊了。
丝毫不知自己被这小姑娘的乖巧外表蒙蔽了,张徐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一些,和蔼可亲地说:“裴渊好像体力不支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听到这话,路宁握住门把的手收紧了一些,半晌才说:“哦,好吧!”
***
那头,裴渊和孟希憋着一口气,谁都不想认输,但最后还是孟希先一步撑不住,他游过去,无力地趴在岸边,双手紧紧攥住花岗岩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喘气。
旁边的裴渊也好不到哪儿去,半个小时的剧烈运动对非职业人员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
游了这么一遭,累得半死,谁也没力气去计较先前的事。
裴渊擦了擦头,先一步爬上岸,然后转身把手递给孟希:“走吧,上来歇会儿!”
孟希抓住他的手,翻身爬了起来,一起走到岸边,喝了一大杯温开水。
休息几分钟后,身上的热量消散,冷意袭了上来。
孟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裴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活该!”
“还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去游泳!”孟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男人的友谊似乎就这么奇怪,有什么不爽的,打一架就了结了。
“走吧,换衣服去,该撤了!”两人站起来不约而同地说。
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少人都回去睡觉了,更衣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孟希套上长袖T恤,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偏着头看着在系扣子的裴渊,突然说道:“裴渊,你还没意识到你跟路宁的差距?”
裴渊系扣子的手一顿,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孟希却垂下了脑袋,语气带着三分惆怅三分感慨:“我将来若是结婚肯定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大家的出身经历都差不多,思想观念也会更接近,双方的家庭也在一个层面上,能少去许多麻烦。”
“怎么?你想结婚了?我想孟阿姨知道了一定很开心。”裴渊有些摸不着他话题的中心。
“喂,喂,别胡说啊,我还没玩够呢!”孟希不知道裴渊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索性把话挑明了说:“我瞧严宝玲似乎对你蛮有好感的,她出身不错、长得也好看,性子也还算好相处,依我看,你索性随了阿姨的意,跟她在一起算了!”
裴渊嗤笑:“你对她印象这么好,不如你跟她在一起,相信孟阿姨会高兴得放鞭炮!”
怎么又扯上他了!孟希知道裴渊在刻意转移话题,不由得摇了摇头:“兄弟,你跟路宁是真的不合适!”
见裴渊不说话,他继续再接再厉:“当然,我不是说路宁不好,只是她做事太过冲动固执。你看,短短两天她就能闹出这么多事,你若真跟她在一起,不知道还会收拾多少乱摊子呢!”
裴渊别过身,慢条斯理地说道:“要我提醒你吗?你十六岁那年跟人去赛车撞断一条腿,十七岁那年跑去冲浪,差点被海潮冲走,十八岁跑去雪山滑雪,最后直接被雪埋了,被救出来只有一口气了。哦,我还忘了,你十五岁时看港剧入迷,正义感爆棚,潜入黑、帮想说说什么要揪出他们的贩、毒线路,最后还是孟叔叔找人花钱把你弄回来的。”
说道这里,他停顿片刻,抚平衣袖,转过身,下了结论:“相比之下,我觉得还是孟叔叔和孟阿姨更不容易!”
“喂,揭人不揭短,你懂不懂?”孟希气得嘴都歪了,同穿一条裤子长大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黑历史对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无奈的是自己的黑历史又比对方多无数倍,就是想反击回去也不能。
裴渊斜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不懂!”
孟希气结:“喂喂,我这都还不是为了你好,看上一个幼、齿,你哪有性福可言。想想,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她十八岁,你以为解放了?不是,还得等她高中毕业,你以为你就轻松了?太天真,她还得上大学,上完大学,她万一还想上研究生,读博士呢?你就不怕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