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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番外(172)

  心中纵是有惆怅百转,也不知该如何宣泄,压抑得太难受了,就拿起玉箫,吹上一阵。

  玉箫是仙盟大会上,江淮远赠他的那根,至今都带在身边。

  一曲毕,江淮远问他,“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未听过?”

  “我也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道,“这个曲子给我的印象很深,但是却记不起来……我试着找过很久它的出处,没有找到。”

  江淮远此时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只是眼角还有点红,“我听说,你以前有个义父?会不会是他在小时候吹给你听的?”

  “不知道……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容秉风皱了皱眉,摇摇头,而后又眉头舒展,看向江淮远,眼里带着些希冀,“以后,等你完成心愿了,我们也修炼地更厉害了,淮远,到那时候,我们一起去找这曲子的出处吧。”

  江淮远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说不定作曲人还活着,说不定除了我,还有人听过它,我想和你一起去找,顺便把我丢了的那些记忆也找回来。”容秉风说着,幻想着将来不再需要打打杀杀的日子,微微笑了起来,“好吗?”

  江淮远被他这样看着,忽然低下头,躲开了视线,闷闷道,“为什么是我?”

  他没有直接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容秉风说,‘等你完成心愿’,他便联想到总有一天,大师兄为他透露的这些天机,破布上写下的这些地点,会被他全部走完一遍,然后,然后他就再没有想去的地方了。

  他没想过以后,更不愿意想大师兄让他去的地方都走尽了的以后,甚至盼望着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沈御岚抬手指了一个方向,他就只想冲着那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好像只要这样,他就仍然走在大师兄的羽翼庇护之下,回头的时候仍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江淮远在床上蜷缩起来,抱着膝盖不说话了,头埋在臂弯里,不肯抬起看人一眼。

  容秉风看着再次逃避现实的他,眼底那一抹光亮,也跟着一点点黯淡下去,化作越发深陷的漩涡,化作不见光的水下暗流,无声翻涌。

  半晌过去,床铺轻晃,容秉风站起身,缓声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脚步声远去,接着是木门打开的吱呀声,然后关闭。

  江淮远在静寂中抬起头,望向虚掩的房门,逐渐放松了身体,闹过一通也有些乏了,裹着被子躺下闭了眼。

  **

  三个月过去,江淮远和容秉风依靠着种种机缘,修为不断提升,又在各路人马的追逐、抢夺下,培养了彼此之间的默契。

  逐渐地,已不再是被人欺负时只能落荒而逃、保命要紧的年轻小儿。

  后来,容秉风得了一柄绝世宝剑,为其取名断水,剑灵应运而生。不久后,便顿悟剑意,但凡断水剑留下的伤痕,皆血流不止、难以痊愈。

  有了如此狠绝的剑意,敢来与他两人争夺天材地宝的人,便少了许多。

  可但凡敢来招惹的,却一个比一个厉害了,有的人甚至不为抢夺、不为报仇,只是出于好奇、比试的心理,便要讨教几招。

  容秉风往往不喜这类麻烦事,便全都交给江淮远代为解决。两人水平相当、默契相当,只是江淮远的剑灵、剑意,总是更神秘一些。往往有人败在了他的手下,也不知道其剑意究竟为何。

  仙门中不知出了什么事,闹得人心惶惶,可无论如何,都已经与他们无关。

  日子逐渐变得安稳许多,江淮远在人前也逐渐恢复了生气,不再阴沉、郁郁寡欢。

  唯有容秉风知道,他并没真的好起来。

  隔三差五的,江淮远便会在深夜里陷入噩梦,情绪失控,或大悲、或大怒,直到重新入睡,再醒来时又恢复安好。

  恰逢某一天夜里,两人双双醉酒,江淮远又从噩梦中惊醒,哭闹叫喊起来,全无理智。容秉风例行公事似的,拿出截灵绳将人捆住,再耐着性子安抚劝说。

  却被发了酒疯的江淮远一口咬在胳膊上,鲜血淋漓,险些咬下块肉来。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重复一个‘滚’字。

  于是,压抑、克制了太久的容秉风,某根绷紧到了极限的弦终于断了,也发了疯。

  江淮远怒极,他便更怒、更狠,江淮远悲痛欲绝,他便更悲、更伤,将一切在心底骨髓里发酵了的泼洒出来,让江淮远除了溺毙其中、再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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