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他的举动是越发的明显,我努力的懂装不懂,坚决将那层薄纸守紧不让他捅破。
装傻装到我这份上,容易嘛我?
“也没什么大事,”程咬金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是先前有一个愣小子到家里求婚,才大二呢。”
“……这还叫没什么大事。”
他微笑,似有若无地看了陈曦那角落一眼,“他还是天天来吗?”
我点头,“是啊,风雨无阻。”
从我开业那天起他就每天勤快的来报到,不是没规劝过,但他坚持我也只能随他。
“那你呢?你就没给点表示,倘若后悔了你还可以回头。”
“表示什么?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用得着表示什么,偶尔打打招呼小聊两句就好。”
“金笙,你真坦白。”他颇为愉悦。
“所以是不是该坦白地别再装鸵鸟了?你不嫌累我每次都憋笑也忒累人。”
我忍不住想溜,“求大爷您别恶心我了。大家当朋友多自在你就别折腾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你那杯茶。”
他眯眼笑得份外妖娆,“任金笙,还利息的时候到了。”
47 所谓真相(中)摊牌
jian商啊jian商,绝对的jian商啊!
我抱头痛悔当年怎么就一时不察误上了他这艘贼船。
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奇怪,大一时明明我俩还是对峙得好好的到底后来大家是怎么熟溜起来的?
程咬金不愧为双面腹黑男,当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一个人并鲸吞蚕食地慢慢打入对方心防时确实令人防不胜防……若不是后来他似有若无地开始向我展现他的独占yù和暧昧意识我和他俩人有九成九的机会能成为那种可以一生相jiāo的损友。
当年他不着痕迹地渐渐引导我走出心伤,我便下意识地每逢有什么闹心事就会找他出来喝酒聊侃听听他是怎么个看法。想不到这次最闹心的事居然是他自己一手导演,而这一次也没有第二个程咬金出来陪我喝酒聊侃……
程咬金下完通牒后就四平八稳地坐在原位继续喝他的蓝山,独留我一人浑浑噩噩地回到吧台抱着脑袋严重纠结。
凭心而论,几年下来我真的不想失去他这么个蓝颜知己,可要说到和他jiāo往……恩……这个,实在……
“金笙,考虑好了没有?”
纠结得正销魂,只觉一只大掌轻拂过我头顶的发,我抬起头就见他神清气慡地站在我面前,低垂着眼看我。
“我还没考虑好……要不,你还是换人吧。”几年的qíng份摆在那,我绞着手不敢把话给说死了,“就是杀人也该给他喘口气呀。”
“怎么,有这么痛苦?”
“还好还好。”岂只是痛苦两字可言?
他绅士地向我微一欠身, “那我不bī你。一星期,一星期后希望你能给我答复。再见。”
“恩,不送。”我向他挥挥小手送走这尊大神。
不bī?
老娘都快被你bī上梁山了。
我愁眉苦脸地倒沙发上埋着,搅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让他放弃这一惊悚的念头。
孙纱纱小心地靠过来,“老板,你是不是心qíng不好呀?”
我有气没力的点个头。
“是因为咬金吗?”
我“恩”了声。坦若今天这人不是程咬金,那么我绝对会像过去几年那样毫不留qíng的直接拒绝,也就不用这么纠结烦恼了。
孙纱纱试探地问,“他做了什么让老板你这么烦恼?”
我从沙发上爬起胡乱整理几下长发,“去去去,小孩子问这么多gān嘛。”
“……老板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啊。”她小声嘀咕。看到我整理完头发就直接出门,她忙问,“老板,你要去哪啊?”
我抬起右手朝身后随意挥了挥,“BYE~今天你老板我要早退,店里又要麻烦你了。”
身后传来她的喃喃抱怨,“又早退,你这个无良老板……”
走出店门,我抬头望望天。
今天云层很薄,大咧咧地推出一轮皓月和漫天繁星……很久没看到星星了,我保持着仰望的姿态良久,而后轻吁口气:
“你还要在那多久?”
他在月下看我,脸上的表qíng专注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