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川河里,他曾经让无数的厉鬼消失过,它们互相吞噬厮杀,如今不过是杀个人,对郑嘉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他对郑母笑了笑说:“妈妈,接下来的场面会很血腥,你还是出去吧,看个电视,有人来的话,记得跟他们说,我跟‘爸爸’都不在家。”
郑母却不肯,她拿起一把尖锐的手术刀,颤抖着,却坚持:“我也要一起。”
方怀张嘴就要喊救命,他们家隔音效果不太好,大声喊的话附近邻居肯定能听到。可比起他呼喊的速度,郑嘉树更快。他戴好了手套,趁着方怀张嘴,用舌钳夹住了他的舌头往外一扯,手起刀落,方怀满嘴是血,他却随手把割下来的舌头丢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容器中。
然后对着方怀露齿一笑:“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郑母说:“你怎么对小树,我就怎么对你。”说完,她拿过已经准备好的木棍,眼露凶光。
跟郑母结婚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个传统而温柔的妇女,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方怀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郑母身上看到“狠毒”这两个字。他们母子俩的表qíng是那样可怕,他们是认真的,他们真的要报复他!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了,方怀呜呜着,不住地往后蹭,然而他后面就是墙壁,又能蹭到哪里去?
平日里他xing格bào力又蛮横不讲理,根本没有邻居愿意跟他们家往来,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来找他。听郑母挨打的声音都习惯了,就算他们听到有人哀嚎也不会过来的。
得到了罗溪优秀的医学知识,郑嘉树很清楚要从哪里开始切割才能保证既疼得要死又不会真的死掉,他脸上甚至带着笑,对他来说,这不是一场残酷的nüè杀,而是科学实践,亲眼看到一个人类在自己手下被分离,他热衷于研究从哪里下刀才不会让对方死亡。
郑母咬着牙看着,她其实很恶心这种场面,但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她心中只有对方怀和自己的恨。
三个小时后,身上没剩下多少ròu的方怀已经奄奄一息,却还没有死透,他浑身都是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郑嘉树把扁平的美工刀抵到方怀的颈动脉上,笑着说了句再见。
他微微侧开了身,完美地避开了喷涌而出的鲜血。
又用了两个小时把现场收拾gān净,顺便将方怀装进箱子里——小朋友会帮他处理掉,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从此以后,大家都会知道方怀拿走了郑母的所有积蓄一走了之,只剩下他们可怜的母子俩相依为命。
哦,还有这破房子。
刚刚杀了人,郑母的心qíng竟然意外地平静,她面不改色地和郑嘉树一起将家中收拾好,然后突然开始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邻居们都听惯了,谁也没想着要来看看,毕竟谁都打不过方怀,方怀虽然是个人渣,但拳头是真厉害。
直到第二天人们才知道,原来方怀那个人渣竟然卷走了郑母的所有积蓄,把这娘俩扔在家里不管了!不仅如此,还带走了他自己的证件银行卡,也就是说,方怀把这个家掏空以后,无qíng地走了!
邻居们纷纷痛骂了方怀一顿,方怀的家人听说这个消息也都赶来了,他们都知道方怀是个什么德xing,再加上方怀这xing格在哪儿都招人厌,所以竟然没有人怀疑郑母和郑嘉树。这对母子平时有多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那方怀真不是个东西。
这事儿沸沸扬扬闹了几天也就过去了,郑母还意思意思地报了警,警察发布寻人启事后慢慢也就没了讯息,在这个消息和通讯都没有那么发达的年代,十块钱能买三斤猪ròu,自然不会有人没事找事去找一个人渣的下落。
没了方怀,郑母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存钱,也不用担心儿子的安危。他们母子俩待人有礼又乐于助人,邻居们是很愿意同他们往来的,如果自己不能在家,郑母就请邻居帮忙照顾一下儿子。她卖的菜新鲜水灵价格又公道,所以生意很好,虽然利润小,起早贪黑的又辛苦,没有了方怀的威胁,郑母一点都不觉得累。
郑嘉树在家里休息了半个月,身上的伤全好了,再也看不出了才去上学。他有着真正郑嘉树的记忆,自然知道这个孩子在学校里是怎么被人欺负的。可惜学生不能携带刀具,否则吓吓那些年纪不大却早就知道怎么欺负人的孩子们该多好玩啊。
周一的早上他吃过早饭去上学,穿着gān净的校服。郑嘉树长得好看,xing格又好,不管谁找他帮忙都点头,而且对女生也特别有礼貌,从来不说脏话,所以班里的女生们都很喜欢他。但这样的郑嘉树在男生们眼里就属于虚伪做作的娘娘腔,他们认为拉扯女生内衣肩带,撩女生裙子,污言秽语才是男人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