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剖的不够?
豹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前继续走,然后突然停住。云衿子慢慢调转视线,才发现在不远的角落里,还藏着一个哆嗦着流泪的少女。她便笑了:“我不杀你,你不必害怕。”
少女傻傻地看着她,她便笑得更深些。“托你回天剑门带个话,尤其……对了,你认识清浅么?”
少女被这笑容奇异的感染道,竟不抖了,点头道:“她是师父最看重的大师姐,我刚入门的时候便听过清浅大师姐的名讳,据说师父有意让她做天剑门的第一任女掌门……”
“记得告诉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说完,她便坐着豹子悠闲地往前行,徒留少女从角落爬出来,傻乎乎地望着她的背影,望着那一头如雪白发在风中飘扬。
听这妖孽的话,她似乎认识大师姐……少女低下头,不知道站了多久。
云衿子继续行走,总是有不长眼的人想要杀她。投毒的有,刺杀的有,明目张胆攻击的也有,但这一次她遇到了第一次见的人。
一群黑衣人在山间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歪着脑袋看过去,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听雨楼的杀手,楼主请姑娘过府一叙。”
“若是我不愿呢?”
“那属下等人便是用绑的,也要将姑娘绑回去。”
“只怕你们在绑了我之前,自己便要死了。”第一次看到这样不知死活说要绑走她的,云衿子轻笑。“想见我,便叫你们楼主亲自来。““在下已经来了!”
随着话音,一个身穿黑衫的男子凌空而下,他身形高大,五官粗犷,浑身肌ròu虬结,透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见过姑娘。”
云衿子不疾不徐地看着他:“找我何事?”
“在下想和姑娘谈个jiāo易,若是姑娘答应,在下便将这听雨楼送给姑娘,自己则做牛做马,鞍前马后效忠于姑娘!”说着单膝跪下,双手奉上身为听雨楼楼主身份象征的令牌。“听雨楼虽然不是名门正派,却也是武林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姑娘接下楼主之名,绝对不会后悔。”
云衿子伸手把令牌接过,抛来抛去的把玩:“哦?”
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想求我什么?”
“我要你杀一个人。”
“谁?”
“天剑门墨君。”
云衿子把玩令牌的手突然顿住了,她皱了下眉,问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天剑门墨君,只要姑娘能做到,在下便是立刻死了,也心无挂碍。”
“你怎么确定我杀得了他?”
“姑娘白发血眸,定然是练了魔功。这魔功乃是几百年前传下,据说能够毁天灭地,墨君武功盖世,却不过是凡夫俗子,如何能与姑娘相争?”
“这话说得不错。”云衿子欢快地笑起来,她喜欢听别人夸他。“嗯……你有糖吗?”
“?”听雨楼楼主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想吃糖了。”
最终他给她买了许多许多的糖,云衿子用一个布兜装好挂在豹子的脖子上,豹子对此感到非常不高兴,认为有损自己威风凛凛的形象,奈何主人太残bào,它只能在心中默默抗议。
为了这些糖,云衿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至于听雨楼楼主跟墨君之间的恩怨qíng仇她没兴趣听,于是她半道去了趟听雨楼,把事物仍然全权jiāo给原楼主打理,甚至令牌也还了回去,只要求自己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要把她伺候好。
最重要的是,糖不能少。
可有些东西是吃糖也弥补不了的。云衿子住了几天后,便坐着豹子前往天剑门。天剑门很远,她并不知道要怎么走,不过这个不重要,随便抓的武林中人一问就晓得。
墨君隐世而居,数十年不下山,想要他出山必须得有大事发生——天剑门被血洗,这应该算是大事吧?
云衿子来到天剑门山下,天剑门早已知道她要来寻麻烦,便早早做了准备。她与他们有深仇大恨。远的不说只说近的,那十数个被云衿子挖了心的弟子,便足以天剑门将云衿子碎尸万段了。
大家都只听说过这妖孽的可怕,谁都不曾见过她究竟是何等模样,可一路上被她杀死的成名人物不知凡几,甚至连听雨楼都成了她的掌中物。天剑门掌门已年逾不惑,此番如临大敌,不仅启动了山上所有的阵势机关,还将天剑门的秘宝紫金宝剑请了出来,准备与云衿子血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