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水柳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叫做渴望的东西来。她的拳头握了松,松了握,看到和诗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揍成猪头丢出去,顺便勒令以后看见此人,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为什么和诗没有丝毫遗憾或是伤心?为什么她被丈夫背叛却没有自怨自艾?为什么她没有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为什么……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却还能二话不说的离开错的人?
女人也可以这样的吗?
谭水柳垂下眼,她的心此刻无比慌乱,无法平静。
和诗揍完人后拍了拍手,谭水柳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和诗真的有种特别的魅力,就连自己这个女人都忍不住要为之赞叹。
等到和诗上来了,和词说要去给和歌热牛奶,谭水柳才小心翼翼地问和诗:“和小姐,我想问……他不是知道错了么,为什么你不能原谅他一次?男人……不是都会犯这样的错误么?”
和诗听了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谁告诉你的狗屁道理?他犯的可不叫错,而是原则和道德上的问题。他要是喜欢上别人,直接跟我说,我们好聚好散,但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曾经发誓对彼此忠诚一生,他没有做到就算了,还想骗我,想家花野花一起香。他犯错是他的事,他爱改不改是他的事,但原不原谅是我的事,我就是不原谅!那他还死皮赖脸的上门,你说这是不是又渣又贱?对付这种烂人不用客气,早点把他赶出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她停下脚步歪头打量谭水柳:“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哪里来这么腐朽的思想?我跟你说啊,真正的好男人从来不会犯这种‘婚内出轨’的错,他们说男人都会犯错,可我爸我爷爷一辈子也没犯过这样的错。说到底,不过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自己的无耻下贱开脱罢了。跟这样的人说话我都嫌脏。”
她顺手拍拍谭水柳的肩:“咱们女人呐,不比男人差,你要是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又怎么能怪别人不把你放在眼里呢,你说是不是?”
好像……很有道理。谭水柳傻乎乎地点点头。和诗见她这么可爱,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说:“你这丫头挺好玩的,以后没事儿多来我家,陪陪小歌儿也好,他寂寞得很。”
“姐,我可听到你说我坏话了!”卧室内传来清欢的声音。
和诗笑着跟谭水柳走了进去,清欢一见谭水柳就觉得她有几分不同了,gān脆趁热打铁:“对了,水柳,为了感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还这么关心我,以后没事就到我家来吧,我免费给你补课。”
“啊?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爸妈肯定也想你成绩能好点儿,我现在要接受治疗,短时间内没法回学校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来陪我说说话了。”说完,清欢似是无意般道,“父母的期望可不能辜负呀。”
谭水柳怔怔地看着她。父母的期望……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谭水柳的,谭水柳的父母最大的期望就是她能好好读书,以后考上一个好大学,她怎么能辜负这对夫妻呢?他们那么疼爱她,照顾她,她怎么能没心没肺,只因为皇上,就选择无视他人?
她占据了谭水柳的身体,就应该做到谭水柳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想到这里,又看到身边让她很是崇拜的和诗,谭水柳咬咬牙,点头道:“好。”
闻言,清欢满意地笑了:“一言为定。”
谭水柳有几分心慌,但更多的是喜悦和激动。就好像,她的人生,从此就要开始另外一个崭新的篇章。
于是从这以后,只要是有时间,谭水柳都会来和家。从来没让她自己来过,和家人对学校的课表再熟悉不过了,所以每次都是和词来接她,一来二去的,谭水柳就跟和词混熟了。
和词是个优秀且极其聪明的男人。他和谭水柳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却又总能启发和教育她。如果说康时为谭水柳塑造了一个可怕的封建社会男人形象的话,那么和词无异于在谭水柳面前树立了绅士优雅尊重女xing的完美标杆。
再通俗一点来说,现在的康时身无长物,家世普通成绩一般xing格又烂,而出身极高的和词,不仅有着国内最高学府的博士资格,还温和有礼,风趣幽默。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瞎子都知道该选谁。
失去了皇帝的光环,康时就瞬间被打回了原形。他冷酷而自私,专横又自以为是,不再是尊贵的皇帝之后,谭水柳不用再惧怕他砍自己的脑袋或是将自己打入冷宫,再加上有和词和歌两兄弟的对比,她深深地意识到,康时是怎样的一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