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在一旁笑着骂他:“你这泼猴,谁叫你把花给妹妹了?娘还等着你带个儿媳妇回来呢!”
齐彻还没回话,齐恪的花也放在了清欢面前,他浅浅一笑:“今日这花儿,除了妹妹,其他人配不上。“
清欢也不害臊,接了两朵花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面上是柔和的笑:“多谢两位哥哥。”
真的……太撩了,她不知道她这个小动作叫多少偷偷瞧她的人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要想:倘若我将花送给她,也能叫她亲吻我的花儿吗?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太子走得快,清欢案上又多了一枝沾着清露的花儿,赵氏见了已是大吃一惊,心中又喜又慌,清欢却微微一笑:“多谢太子殿下。”
“你腰间的玉佩……很好看。”太子轻声说,将花儿往她面前推了一推,“今日花王,应是姑娘。”
清欢但笑不语,太子又凝视了她片刻,转身朝帝后走去,帝后的泪水穿肠而过,皇帝瞪着这个不孝子:“朕之前同你怎么说的?”
太子无辜道:“可是父皇,儿臣一进来,就只瞧见了她啊!”
皇帝不想承认自己方才差点也看傻了,倒不是有什么龌龊的想法,纯粹是看到美的事物的欣赏。后宫的丽妃便是有倾城之姿,也因此才得了个丽的封号,可若和国公府的姑娘比起来,那可真是有所不及。这样的美人给儿子是极好的,可是……一想起清欢的命格,皇帝险些要哭了。
“唉。”皇后娘娘叹了口气。
太子轻笑:“依儿臣看,父皇母后多虑了。”
“什么?”皇帝差点打他,“朕怎么会多虑?云海大师亲口所说,她是天生的大凶命,谁沾上谁倒霉,命中克亲,到时候朕跟皇后不都得被克了去!”
太子道:“可是父皇,您忘记了一件事。”
“朕忘事?”怎么可能!
“云海大师当年不是说了,将小姐在乡下养十五年,不回京城便可。如今十五年已过,这命格想来是已经破了。”
帝后都忘了这一茬儿了,实在是他们听到那大凶之命就害怕,反倒是忘了云海大师后面所说。皇帝眨了眨眼:“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勉qiáng可以接受……”
“还是请大师再来看看吧。”皇后觉得还是要保险一点比较好,事关太子,绝不能轻易点头。
太子忍不住回头看了清欢一眼,即便人多,他也一眼就看到那比明珠还要耀眼的少女,心中爱慕难平。只觉着若是能得她为妻,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应当。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着实令人稀奇。“母后忘了,云海大师给人批命,从来是一人一次,绝无可能有第二回。小姐出生时已经批过,断然是不可能再批了。”
这个帝后自然知晓,皇帝想了想说:“那就让钦天监去测,横竖你若是成亲,这生辰八字都是要重新测的。”
太子拱手行礼。皇后看他面上难掩喜悦,叹气道:“老话说女大不中留,依臣妾看,这男大怕是也留不住的。”
太子平日里爱读书,为人风雅,不近女色,其他皇子十二岁就知人事了,他身边到现在连个贴身宫女都没有。现在可好,chūn心萌动,对人家姑娘一见钟qíng,本来是大好事,哪里知道会是那个最不适合的呢。
也罢,倘若钦天监测的八字合适,那就遂了太子的心愿。怎么说也是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应是有真神庇佑的。
太子送了花之后,众人都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谁还敢同他抢?因此清欢面前竟再无人送花来了,最后直到结束,案上也仅有三枝,还有两枝是兄长的友qíng赠送。
难道说太子这一枝顶十枝?
贵女中不乏有人爱慕俊朗温文的太子殿下,见太子殿下将花送了清欢,心里简直嫉妒极了。今日百花宴什么目的大家都清楚,谁乐意让一个乡下丫头截胡?
“这位想必就是国公府的大姑娘吧?”一名身着粉衣的少女在婢子簇拥下来到清欢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道:“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那方才送她花的太子是眼瞎不成?
清欢单手撑着腮,笑意盈盈:“这位小姐又是哪家的?”
“我是于丞相之女,于丝丝。”
生了一副娇俏好相貌,却被面上的刻薄给毁了。清欢看了她几秒道:“你颧骨高起,印堂凹陷,必不得良人,一生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