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就是傻bī。不过文雅如从夏,定然是不会说出这样粗俗的名词的,怎么说他也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呢,出了名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能把自己的好修养断送在这种人身上。
阮易道:“他声音好难听。”简直像是只公鸭子。
清欢笑了:“让他进来吧,待会儿我来会会他。”
从夏是不赞成的:“小姐见这种人做什么,平白的làng费时间,倒不如让水寒将他打出去,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儿,水寒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戳死。”
清欢叹了口气说:“你是不知道啊,京城里已经没什么人敢惹我了,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就这样放过多可惜?”
说白了,她觉得无聊。近些年世人都知晓她的手段,不敢对她无礼。徐氏那一大家子还有侯府那群奇葩都被她收拾的差不多了,许久没见过傻bī,就觉得生活缺少了点什么——是乐趣啊!
从夏:“……是,谨遵小姐吩咐。”
清欢捏了捏阮易的脸:“大将军,要不要陪妾身去看看?这位方秀才可是好玩得紧,那日他买米的场景你是没见到,今日让大将军见识一下,也涨涨姿势。”
她的要求阮易从来不会拒绝,非但不拒绝,还全力支持。从夏就知道,这天底下就没人管得住小姐,别说是爷了,他不带着小姐一起上天就是好事。可那又如何呢,他们就是想惯着她,叫她过得快活一些。
小皇子在清欢身边拱来拱去,虽然没说话,可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却表露出心底的渴望。他跟在清欢身边也有四年了,但是除了清欢,他不肯跟任何人说话。
“宝儿要什么?”清欢摸摸他的小脑袋。“不说出来的话,姑姑也不知道啊。”
小皇子拱的更厉害了。见他这样拱,清欢怀里那只奶猫也跟着一起拱起来,清欢被这俩活宝闹的忍俊不禁,可对着小皇子还是很坚持:“宝儿说出来,姑姑才知道。”
小皇子怯生生地看了阮易一眼,又看向从夏,后者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前者却板着脸面无表qíng。清欢叹了口气,捏阮易的脸:“大将军啊,不要这样臭着脸,宝儿会被吓到的。”
阮易露出笑,小皇子抖了一下,拱的更起劲。
太吓人了,还不如不笑呢。清欢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小皇子道:“宝儿不怕,大将军是好人,是会保护你的人,不要怕。”
小皇子躲在清欢背后,声如蚊蚋:“宝儿……也要去。”
“好。”只要他肯开口说话,清欢什么都答应。她怜惜这个孩子,所以对他的成长尽心尽力,四年前这孩子是什么模样,迄今为止,她想起来都觉得心如刀绞。那么一点点的小东西,遍体鳞伤地藏在长满尖刺的灌木丛中,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肯出来,哪怕那些刺伤害他让他痛楚,他也不愿意与人类靠近。
四年啦,好不容易活泼了一点,跟正常小孩子比起来,也就是不大爱说话呢。
方秀才被带到偏厅,给他引路的婢女身形窈窕容貌娇俏,看得他眼巴巴的,心想等跟徐小姐成了亲,就可以纳这个婢女做个姨娘,心中顿时美得很。等他进了徐府的门,立刻被府内这天然的chūn天给惊呆了!外头冰天雪地,里头却温暖如chūn,这是怎么回事?!待到他进了偏厅,就更惊讶了!
老天!墙上挂的那幅字画!不会是前朝名家张大师的吧?无价之宝……还有桌子上摆的花瓶瓷器,哪怕他不懂,也看得出来那都是上等的好货,更别提脚下踩的铺了整个地面的地毯,还有珍贵的沉香木制的桌椅,甚至门口的珠帘都是用上好的珍珠做的!徐家到底是有多富有?!若是能娶到徐小姐,他还需要去考什么科举么!
他先是惊讶然后是赞叹,接着是算计最后变成贪婪,而后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演练待会儿见到徐小姐该如何表现自己的风度翩翩,可是这左等徐小姐不来,右等徐小姐也不来……甚至连个看茶的都没有,这是什么待客之道?等到成了亲,他定然要好好整顿这些刁奴!
方秀才哪里知道,这徐府上上下下对小姐都是忠心耿耿,对他这个想吃天鹅ròu却又自命不凡的两栖生物更是鄙夷至极。没拿扫把轰他出去就不错了,还看茶?要知道他们徐府最差的茶也比宫里皇帝老儿喝的好,给这货喝,还不如冲马桶。
清欢不是故意晾着他的,主要是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