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也顺着傅川的目光看去,罕见有些不好意思。
傅川大概是因为以前身体的缘故,皮肤带着苍白,但又带着光泽,手指骨节分明,伸出来像艺术品。而他手里握着姚一看起来‘伤痕累累’的手,实在不搭。
“这里……”傅川指着姚一手掌心一道崭新的伤疤,“怎么回事?”
姚一看着他指的地方,老实摇头:“不知道。”
伤疤不深,像是在哪个地方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傅川散着冷气,脸色不太好看:“为什么成天读书写作业也可以弄伤自己?”
这话说出来,姚一首先感受到不是傅川话背后的担心,而是怀疑他暗地里讽刺自己笨手笨脚。
“意外。”姚一在心里哼了一声,嘴里生硬回道。
反正是最后一场考试,晚上不用上课,傅川牵着姚一往学校外对面的药店去买药。
“只是划破了皮。”姚一被牵着手,跟在后面试图不去。
“万一感染了呢?”傅川停下脚步,眉眼间染上了薄怒,“你不是想和我谈恋爱,病倒了怎么谈?”
有时候傅川可以把自己情绪藏得好好的,但大多数面对姚一总是失控的。要是姚一有正常人的敏锐,应该能早点发现不对。
可偏偏姚一的聪明才智估计全在数学上,对其他事或者人总是要慢上半拍。
“好吧,你不要生气。”姚一忐忑望着傅川,“我还是要和你谈恋爱的。”
走到药店门口,傅川松开了姚一的手:“你在这里等我。”
姚一乖乖点头,就站在药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
傅川向店员要了几样擦伤口的药,同时给李叔打电话:“嗯……麓谷山的房子里也放上,让人买齐药放好。”
付好钱,傅川走出来却没看见姚一的身影,他愣住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还未转头,姚一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手里还拿着两根热乎乎的砵仔糕。
“给你。”姚一递给傅川一个砵仔糕,“很好吃。”
以姚一浅薄的生活常识,也只能想到用好吃的来讨好人。
傅川重重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我让你在这等着,你这样突然消失我很担心。”
姚一咬着砵仔糕的动作一顿,听到傅川这么讲话,她在心里立刻浮上了愧疚。
因为家教的缘故,姚一几乎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傅川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错事。
“快吃吧,待会凉了。”傅川将药拿了出来,“吃完我帮你擦药。”
本来砵仔糕就只有一口,姚一直接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吃完了。傅川将自己手里的递给她,拉着姚一坐在长椅上。
姚一闻到自己手边这块砵仔糕传来的甜糯味道,又看着垂眼认真给她擦药的傅川,犹豫了会道:“你不吃,它会冷掉的。”
傅川抬眼:“我手上全是药膏。”
“那,那我喂你吃?”姚一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毫不温柔直接将砵仔糕怼在傅川唇边。
傅川也不介意,就着姚一的手咬了一小口砵仔糕。
姚一看了看还剩一大半的糕,有点怒其不争:“砵仔糕要一口吃掉才好吃的。”
慢条斯理拿出纸巾将自己手上的药膏擦掉,傅川重新俯下头,深深望进姚一的眼睛,将砵仔糕咬走。
姚一似乎受到了惊吓,头望后面挪了挪:“你这样看起来好奇怪。”她心都被吓得跳快了好几拍呢。
参加冬令营前一天,月考成绩是出来了的。姚一都不用看班长拿过来的成绩,只要看到班长看他们俩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依旧还是万年老.二。
姚一看着傅川的侧脸,居然觉得内心很平静。不知何时她在内心已经确认只要傅川和自己谈恋爱,成绩就会下降。
傅川这时候也回过头:“京城这时候温度比燕市低,在户外的时候记得保暖。”
“哦。”姚一非常乖顺点头,作为恋爱的主导方需要对被主导方经常性的示好,恰当的服软。
姚一觉得宝典的话相当正确,每次自己非常听话的时候,傅川脸色都会好转起来。
“到了冬令营可以打电话么?”傅川轻声问道。
姚一点头:“可以的,又不是□□。不过做题的时候我可能接不到电话。晚上我和你联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