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存在差距,是否会导致未来的变数,她不想预测,更不想去面对,宁愿从现在就放弃,也不要将来,因为应付那些变数而疲惫,消磨本该美好的爱情。
她是这样一个不愿意付出,或者承担责任的人,不值得,也配不上他的心意。
宋迢听她说话时,一直皱着眉,等她说完,却突然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你抱着这样的想法,把责任推给我,说这都是因为我一厢情愿,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雨势湍急,赵嫤捏紧掌心,觉得喉咙一阵干涩,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等不到她的回应,宋迢自嘲的说着,“如果不是看出你对我的感觉,你以为,我会让你随意就闯进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然后全身而退?”
她好不容易张口,“我没有……”
停稳车,他解开安全带的同时,打断说着,“放心,以后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赵嫤愣住,就看他打开置物箱,拿出一把伞来撑开,下车,绕过车前,走来副驾座的车门外。她连忙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高跟鞋落在地上一层薄薄的积水里。
她站在伞下,发现周围的景致已经是她家公寓楼前。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紧紧扣住,拉起来。
宋迢把伞柄放进她手里,利落的转身,走进这一场大雨中。
短短几秒,却将他的头发、肩膀、整件衬衫打湿,他折身坐进车内,她全程愣着,仿佛手背上还有他掌心残留的温度。
身前的车准备驶离,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就看那辆保时捷,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
赵嫤举着雨伞,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衣袖冰凉的贴着手臂,鞋底已经湿透,她才想起该回家,转过身,看见距离安全门的这段坡路。
其实,他可以送她走进公寓楼,然后自己撑伞离开,或者,她还会煮生姜茶,淋了雨容易感冒。
只可惜,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第16章 酒会
陶嘉身上套着雨衣,嘴里哼着歌,手腕上挂着袋打包回来的日料,费劲地从雨衣下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时,听见鞋跟敲在瓷砖地上的声音,她迅速转身。
饶是赵嫤只顾往家门走,并没有看见她,陶嘉仍然扬起笑脸,举起手中的袋子,“好邻居,我买了寿司……”
她话没有说完,对面砰的关上门,陶嘉随之一震,感觉有风扫过脸庞。
一进门,赵嫤就扔下手中的雨伞,甩开高跟鞋,走去阳台的落地窗前,她随意的放下包,唰地拉开窗帘,外面的雷雨喧哗。她立好画架,抽出一张纸夹在画板上,搬出椅子坐下,打开颜料。
动作急躁的用清水混合颜料,浸湿她衣服的雨水快要干透,还没有描绘出雏形,这时,笔头却毫无美感的压下。
她蓦地站起身,哐的一声椅子被撞倒在地,她将画笔重重地摔在纸上,再把整个画架推倒在地上,才冷静下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画架、纸张、颜料,凌乱的像被疾风暴雨洗礼过,就连她的手和小腿,也沾染上脏乱的颜色。
有许多事,不能凭她的情绪而为,后果就是满地狼藉。
窗外白光闪过,她立即捂住耳朵蹲下,如同要将城市轰塌般的雷声响起,她闭紧眼睛。
赵嫤再回过神来,是许旦在她眼前打了几个响指,她眨眨眼,周围的环境是设计部的办公室。
许旦装作斥责的口吻道,“工作时间开小差,扣两百。”
她兴味寥寥的笑了笑,低头看着桌面,手却一顿,想不起该做什么。
“一个上午没精打采的,你怎么了?”
赵嫤抬眸,有些懵然的看着他,“没事呀。”
许旦扯扯嘴角,怎么瞧她都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他仗义的说道,“走,请你吃面。”
对面商业街的面馆,说是面馆,内部的装修却颇具时尚感,也更适合白领聚集的地段。原始墙面,锈铁框架隔断,木质的桌椅与壁龛。
他们坐在后厨窗口前的长桌,赵嫤点了一碗海鲜乌冬,从面碗端上桌到动筷,她始终很沉默,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许旦想了想,找话说道,“后天晚上,就是各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真是期待啊。”
赵嫤笑着问道,“请问许设计把自己归入哪个门派?”
“当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派。”
“不就是办个年会,有什么热闹可看?”
许旦瞅着她,那表情就像在说,你还是太嫩点,“知道去年出什么事了吗?”